谁想他就只弄了这点子来,这够做什么的?”
贾赦点了点头,将冰糖放在自己的茶碗里,又撇了一眼贾琏:“怎么没多弄一些来?”
贾琏只好说道:“老爷太太听我说,并不是儿子不想多拿些来孝敬。
只是薛家兄弟听说是太太要,说什么也不肯要银子,说是孝敬老爷太太的。
我推辞不过,只好作罢。蟠哥儿便让人装了这些来了。
这些也不少了,总有个八九斤,也够老爷用上一段时间了。
若是吃没了,儿子再去拿银子……”
“混账!”
话还未说完,贾赦已经抬起脚来踹在了贾琏的腿上。
好在贾赦长期浸淫酒色,身子早已亏虚,这一脚只是踹得贾琏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跌倒。
贾琏一时也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得贾赦生气了,有些无辜的看了他一眼。
贾赦见了不由得勃然大怒,走上前去啪啪给了贾琏两耳光:
“你还敢不服气?还敢瞪我?你要反了天么?”
“儿子不敢……”贾琏忙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看贾赦。
贾赦又给了贾琏两下子,指着贾琏鼻子骂道:
“薛家姨太太孤儿寡母的进京来投奔亲戚,远来是客!
来就给各房带了土仪礼物,上次又给了冰糖,那是人家重礼!
你怎么好意思又舔着脸跑去白要人家的冰糖?
知道的是人家大度,不斤斤计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贾家多爱占点小便宜呢!”
贾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贾赦觉得没面子了!
贾琏心中骂娘:邢夫人让自己去要的,可没说给他钱!说你们爱占小便宜还冤枉你了是咋地?
再说了,就几斤冰糖,薛蟠都说了不值钱,你他妈想打我就直说,干嘛还要找借口呢?
当然贾琏也只能在肚子里发发牢骚。
知父莫若子,他要是真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怕今天就不能站在走出东跨院了。
因只好说道:“老爷息怒,儿子一再说了要给银子,不能白要他的,薛兄弟死活不肯。
后来我说明日我要做东道请他看戏吃酒,他答应了,我这才收了糖的!”
贾赦听了这才冷哼一声道:“早该如此!薛家刚来那会儿请东道,我就让你回请,拖到现在本就不应该了!
这次务必要多花些银子,多请些人,酒席要体面……”
贾琏连声称是,心说:“玛德你给钱啊?”
贾赦痛快的骂了一顿,口也渴了酒也醒了。
有些疲累的坐下,吃了一口加冰糖的茶,这才不耐烦的撇了贾琏一眼道:
“还不滚!在这里碍我眼,惹我生气!”
贾琏如蒙大赦,忙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里,凤姐刚刚打发走了来回事的婆子,见贾琏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太太交给的事办妥当了……哎?二爷这脸上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让老爷打的呗!”贾琏有些没好气的拨开了凤姐的手。
“怎么好好的又打你?”凤姐蹙眉道:“平儿,快把药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