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元还是被强制驱逐离开，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低声下气的表示，随时可以去堡垒找他，为日后可能有的合作留下希望。

齐月慈拉住嬉皮笑脸的程紫书，随意挑选了一间空房间，关上门挡住所有好奇的视线。

“怎么回事啊橙子，你怎么就会死呢，这么不吉利的话不要张口就来啊！”蒋金山藏不住事，直白且担忧地看着程紫书，对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随手翻阅京元带来的文件，而齐月慈也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喂！你们两个，够了哦！没看到我们很担心吗！这么久了，你们总该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吧！”蒋金山看着这两个人一阵头疼，揽过江猛的肩膀加强气势，拍着桌子表示今天，必须，讲清楚！就现在！

程紫书翻阅的手停住，摊开一页文件展示在桌面，蒋金山凑过去看，跳过大段大段看不懂的计算公式和专业术语，目光落在最后的结语上面。

“实验体001，对重明鸟细胞出现排斥反应，向其注入灭活病毒，并未出现明显生物反应，有待进一步研究……这是什么意思啊？”默读出声，蒋金山无法理解上面的内容，重明鸟细胞是什么？灭活的病毒又是什么？

“当年实验的研究方向不是什么病毒，而是一种细胞，他们取名为重明鸟，这是一种具有侵略性的细胞，可以快速吞噬人体原有细胞，不断分裂繁殖，最终完全替换人体身上的原始细胞，成功替换后，实验体出现半丧尸化现象，同时异能开始出现，而随着丧尸化程度加深，实验体逐渐失控，被替换的人体无法承受重明鸟细胞的进一步吞噬，重明鸟细胞在人体内大肆破坏，由内而外对人体机能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最后的结果，就是实验体死亡，异能也随之消失。”

程紫书稍稍停顿，继续说道：“实验一度因为大量实验体死亡而被叫停，直到我身上的奇怪现象被发现，啊，当时我还是个小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就上了实验台，重明鸟细胞一进入我体内，就被我自身的免疫细胞疯狂攻击，直到外来入侵的细胞完全消失，从来没有替换失败的重明鸟细胞被我消灭了，实验室的人非常重视这一结果，甚至因为我把前面所有失败的实验体记录抹去，给我冠上001号实验体的标签，对我做了好多研究，为了突破我的免疫屏障，他们把重明鸟细胞放入灭活的病毒中，反复注入我体内，但是都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期间他们对我和其他实验体进行对照实验，这个过程非常漫长，整整持续了十二年，后来实验中心发生实验体暴乱，后续还发生了二次爆炸，我得以离开那个地方。”

“但是没想到，从我第一次被注入细胞，到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这个世界会突然爆发丧尸病毒，并且我也拥有了异能，我最开始没有往当年的实验去想，是因为我根本不会被重明鸟细胞感染，充其量只是一个重明鸟细胞携带者，当特殊实验楼里出现我的资料时，才让重明鸟计划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从罗浮生这个名字的出现在特殊实验楼的文件中，再到这张照片背后的文字，病毒激活，重明再现……我也许需要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会获得异能了，罗浮生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从名字到照片，为什么一直想要引诱我去找他呢？”

程紫书再次停下，深深看了一眼齐月慈，蒋金山听得入了迷，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急不可耐的催促他继续说，他自然的把目光转移到桌上的照片上。

“罗浮生是和我同期的一批实验体，从我有记忆以来，他就是一副半人半鬼的样子，一半的脸上爬满了黑色纹路，另一半的脸上带着少年特有的稚气，算是当时愿意跟我搭话的为数不多的人吧……自从我出现之后，实验中心开始着手销毁之前的实验体，后续的实验体又是围绕我而展开实验的，所以几乎没人愿意跟我玩，当初那场暴乱发生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失去了实验室的支持，我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记忆中，罗浮生有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如果他的左眼没有受重明鸟细胞影响而丧尸化的话，一定很漂亮吧……沉浸在回忆中的程紫书有些晃神，略带眷恋地摸了摸照片上的人。

“那么他找你的目的很明确了，是为了你身上的细胞。”抽走照片，齐月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为什么他还没死，也许是被谁救了从爆炸中活了下来，但既然他活着，我倾向于还有人继续在他身上做着实验，据你所说他已经半丧尸化的话，是活不长的，身体机能崩坏的结果是不可逆转的，而且也没办法解释现在丧尸和异能的出现，那么，罗浮生找你，就是为了你的免疫细胞或你身上所携带的原始重明鸟细胞，如此大费周章，他的情况一定不容乐观，可能到无法行动的地步了，你打算怎么做呢，橙子。”

没能从照片中看出什么端倪，轻轻放置在桌面，重新推给程紫书。

“据堡垒的人所说，政府从丧尸爆发之后一直致力于研发解毒剂，但是一直没有成功，有人找上了他们，留下我的资料，之后政府的人便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什么意思呢？需要我的细胞进行实验？那政府和罗浮生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找到政府的人是谁？政府是否知晓了重明鸟计划，是刚刚得知的，还是二十一年前就参与了呢？既然知道我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找过来，为什么又消失不见呢？太多问题了，我有点没有头绪……”

程紫书反扣照片，露出背后的文字，病毒激活，重明再现，感觉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大脑一片混乱，程紫书感到有些头疼，抬手捂住了双眼。

“那个……”蒋金山从头听到尾，气氛有些凝重，他小心举手发问，“没听懂，这跟你死不死有什么关系，重明鸟、罗浮生、消失的政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非要被他们牵着走吗？放任不管的话，那个什么罗浮生自己就死掉啦，如你所说那个细胞那么厉害的话……”

“金山，你们所获得的异能，大概率是从特殊实验楼被打翻的病毒植株中获得的吧，但是你看啊，这里特意写了病毒激活，重明再现，一是表明他是当年实验的知情者，二是提醒我，我体内的病毒被激活了，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获得异能的呢，我啊……十二年来，可是好好的抗住了重明鸟的入侵哦！”话说到一半，程紫书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表情，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却泛着凉意，咬字越来越重，“也许不是提醒吧，是威胁也说不定，毕竟，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激发异能之后，被重明鸟完全侵蚀的下场，我看得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