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陌擦了擦人中和鼻子上的汗液，往前把妇女的身体拨正看看，脸上也全是淤青，头皮受损程度中等，手腕处也有很深是印记。

顿感不妙的王陌回头看看男孩，还好没出现背后杀这种桥段，他还坐在那哭泣。只是这段哭泣声和刚才的不一样，开始变得尖锐，刺耳，随着王陌继续检查身体的受伤程度，得知的越多男孩是哭声越大，接着变成刺耳的尖叫。

这种行为让王陌变得烦躁，一拳打在男孩的脸上，王陌惊奇的发现机动装甲能用了。

只是男孩的脸被打得转了好几圈，像是一个软体动物。

准确点说，是橡胶。

男孩从背后掏出一把刀划断了王陌的领带一角，虽然无伤大雅但足够震慑住王陌。

随后不要命的扑向王陌，因为王陌与男孩的身高差男孩无法通过蛮力把王陌扑倒在地。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王陌听到男孩模糊不清的碎碎念后驱动手甲的推进装置和全部动能把男孩死死钉在墙上，男孩猛烈挣扎却敌不过机械的力道。王陌以防万一将全身覆盖上机动装甲凑近男孩耳边才勉强听清碎碎念。

“为什么付出代价的永远只有羔羊……”

“为什么……”说到此处男孩抬头看了王陌一眼“告诉我……为什么？”

王陌想起来在神州有一个说法，人类死后如果执念过于强大灵魂会在特定的地点重复自己生前的行为。而现在看来，金权稼的灵魂融合恐怕融合的不止活人。

在这里的每个灵魂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在某些情况下并不受操控。而刚才的刘丽娜和现在和王陌大打出手的男孩就是这种状态。

提取刚才的关键词王陌想起来自己在档案室翻过的卷宗，在几年前确实有一位少年因为被母亲送进一所偏僻的学校，活着出来后狠狠的报复了母亲。至于怎么报复的，王陌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

王陌放开少年的手，少年低头不语，眼神空洞，随后溶解在王陌面前，做一摊污泥。

等到王陌转身的时候少年拿起那把刀指着刚才还躺在地上的妇女，嘴皮子一直在动，却没有发出哪怕半点声音。妇女也不甘示弱抄起一旁的电蚊拍砸向少年，少年没有躲闪硬吃一下。王陌发出惊叹“原来如此……超雄老母和憋屈儿子。”

少年与之把刀尖对着妇女，妇女一直拿电蚊拍敲打少年的面部，王陌看到少年的嘴唇动都没动，显然在忍受。接下来看到的场面结合刚才的搜查王陌已经猜到了半分。

突然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说……恶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王陌迅速镇定下来“彼阳的晚意，初升的东曦。”

少年音消失了，展示在王陌面前的事少年一把夺过电蚊拍折断，少年愣了一下，显然是被电到了。不过这并不能让他停下报复。

少年坐在妇女的身上，一拳，一拳，一拳打在妇女脸上，王陌听不到声音，只能根据动作判断下手的轻重。没过多久妇女就被打的鼻青脸肿，痛哭流涕，双手护在脸上似乎在央求少年停下。

少年的声音再次出现“你还真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王陌看向旁边的阴影沉默不语，阴影指向被暂停的影像“为什么会有恶这样的东西存在……”

“因为这是那些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在人类的伊甸园里最后的避风港之一。”

“这就没了吗？”阴影空洞的眼神对上王陌，王陌只感觉他有很多话要讲，但不得不长话短说。“人类，很神奇，对吧？”

“人和野兽的区别只有思考模式，人类放弃了思考随着被欲望支配和野兽没什么区别。所谓的‘衣冠禽兽’就是如此。”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也同意我这么做呢？我学习不好，游戏也玩不好，连属于自己的一把手机和电脑都没有。”

王陌思考了一好会才回答“经历不能决定行为。任何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虽然这么做了，但人是感性的，你看网络上不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替你打抱不平?”王陌这才想起来少年的名字。

叶文辉。那所学校的幸存者。

阴影似乎懂了什么，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播放影像。

少年像是想起什么来着站起身慌慌张张跑进房间，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被砸成两半，还有些灰尘，似乎很久之前就被砸了。自己的智能手机也被砸了个稀巴烂，屏幕就像雪花一样裂开。少年怒不可遏

愤怒吞噬了少年的理智，把烂掉的手机捡起来砸向妇女，妇女也站起来与少年发生激斗。想了想既然自己不是亲历者那自己就没有权利评价他人就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下去。

妇女一耳光打在少年脸上，少年愣了好一会又被妇女一脚踹到在地板上，一块怀表掉出来。

“怀表？”王陌抓住重点看着阴影“这是怎么回事？”

阴影没有说话，指着影像。示意王陌“继续看”。王陌看着那块怀表已经被妇女踩坏了顿感不妙，一种很沉重的感觉萦绕在王陌心头。

少年看着破碎的怀表握紧拳头，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

此时少年感觉到了什么，王陌也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