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熏儿摇摇头,艰难的说了一句长的:“我从乌鸦先生那里听来的,他说,他跟你在一场大雨中见过面。”
“什么意思,我跟他见过面,什么时候?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李焦被江熏儿给搞糊涂了,本来是自己问江熏儿话,但江熏儿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和乌鸦先生早就见过面。
莫非是原先这位李焦的记忆自己并没有完全记下来?
江熏儿本就虚弱,强撑着讲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崩起来的力量一下子消失,她登时陷入了昏迷。
严昀立刻上前查看了一番,摇摇头说:“本就虚弱,说话太多,脱力了,只能等她再醒来再问。”
李焦满脑子的疑惑,他拼命回想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但什么都想不起来,前半生没有与乌鸦先生有任何交集。
看出了李焦在沉思,严昀上前拍了拍李焦的肩膀。
“睡一觉吧,又熬了一晚上,铁打的骨头也撑不住的。”
恍然中李焦被拍醒过来,想想也是,这几日没睡过一回足觉,凭一口气强撑着。严昀一提醒,李焦瞬间觉得困意袭来。
他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向赵曜说道:“赵捕头,劳烦你派两个人守在这里,等江熏儿醒来了我们再来问吧。”
赵曜答应下来,出门去找手下捕快来守着。
李焦和路小五严昀三个人则离开了医馆来到了街上。
“我回家去睡。”严昀说。
路小五今夜一直在沉默,赵曜对他的打击显然让他消沉了下来,闻言便说:“我不困,我去守灵。”
“有精神才能报仇。”李焦对他说。
“没事,现在我也睡不着。”路小五承担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原本这些压力与他无关,可惜路小五认定了这是自己的责任。
李焦拗不过他,便与两人分开,他之前在清风店住过一家名叫“春来客栈”的地方,就在前方不远处,李焦便向那边走去。
今日的天十分晴朗,冬日暖阳洒下来,照的李焦身上一阵恍惚。
屋檐上的积雪被阳光一照,有部分便化成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地上。
李焦来到了春来客栈门前,堂倌正在擦着大厅的桌子预备上客,他迈步向前走。
一滴刚融化的雪水滴在了李焦的脖子上,冰凉的感觉刺激地李焦心头一震,脑海中晃荡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
大雨滂沱,巷子幽深。
一把伞顺着只容一人走过的巷子走了过来。
另外一个人打着另一把伞在巷子深处等待。
雨幕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先前那柄伞走到了巷子深处的那把伞跟前。
“我会死吗?”是李焦的声音。
“谁都会死,我也不例外,重要的是你该怎么活着。”这是乌鸦先生的声音。
“我要银子。”
“我会给你寄过去的,只要你完成这个差事。”
“啪嗒”一声响。
李焦从回忆中醒来,发现自己踉跄着走进了春来客栈,将放在桌子上还没拿下来的一把椅子撞倒在了地上。
堂倌正奇怪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