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冒雪,深夜的时候他们重新回到了定州县城,这个时间,城门早已经关上了,好在城外也有客栈,大家便在这家客栈落了脚。
走进客栈里面,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收拾了桌椅,小二笼着袖子靠在桌子上打盹,但角落的桌椅还没有撤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坐在那边吃饭,看样子也是风尘仆仆赶路的,吃得起劲,完全没有注意到李焦他们。
“小二,醒醒。”马观鱼走过去,拍了拍打盹的小二。
“客官,住店吗?”小二睡蒙着,被拍醒后急忙跳了起来。
“不住店进来做什么?”马观鱼伸手想掏钱,但才想起自己的所有银子和宝钞已经花出去了,便向任金柱伸出了手,“先给我,过两天还你。”
任金柱答应了一声付了账。
“先上两桌子吃的,有什么上什么。”
锦衣卫们自己上前,收拾了两张桌子出来,刚够他们坐的。
众人都一身疲累,坐在桌子上也没有谈笑的力气了,等着上吃食。
马车上江熏儿一直在睡觉,这时有了时机,李焦便问江熏儿:“真定府有没有灰狼卫的据点?”
江熏儿喝着水和李焦解释说:“真定府我没去过,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但灰狼卫有互相联络的方式。”
她说着用手指蘸了水,在桌子上写了个敕令的“敕”字:“一般灰狼卫会在鼓楼下刻上这个字当标志,需要联络的时候,便在这个字底下站着,自然有人来接头。”
“弄得和算命的一样。”马观鱼说道。
“这一行,有时也看命的。”江熏儿用袖子擦掉了桌上写的字,“但乌鸦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死,要是派人去联络,不知道会不会暴露。”
江熏儿被乌鸦先生王弘文捅了一刀之后便一直在杜大夫的医馆里没露过面,不知道灰狼卫的人知不知道江熏儿没死。
李焦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你没死,之前还有许多机会杀你,我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得找个面生的人去。”
马观鱼说:“咱们的兄弟多半都露过面了,说不好会不会被看出来。”
“到了真定府,找个生面孔吧。”李焦说。
这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个爽快的声音:“我就是生面孔。”
马观鱼听到这个声音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向角落喊了一声:“马保,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