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总,倒不必这样辱我。说一千道一万,是我配不上您。”想郁拾华从前多正常一总裁,大好的风评,优良的作风,从未因私人生活落下过口舌。
看看这几年下来,给人摧残成啥样了。
眼瞅着和程善北走到一条道上去了。
喻姝在这边进行深刻的自省,以及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郁拾华的想法要纯粹得多,他今日可是腾出一整晚的时间来处理这桩事儿的,总得有个着落。
主要还是不习惯。
她离职后,身边恢复成三年前的样子——清一色男性随行人员。
这是郁拾华自认最高效最没有是非的组合,偏偏他竟然不太适应,喻姝这三年不光是恪尽职守的秘书长和人形的床上用品,还包揽了几乎所有与他相关的私人工作。
即贴身助理和半个保姆的活儿。
比如他出差的衣物整理,比如他用餐时的挑菜剥壳。
一分价钱一分货。
然而两分价格买不到二分货,一般需要付出十倍的溢价才有可能。
喻姝这种无限接近十分的货,百万年薪是真不多。
他其实一直有在反省,是不是钱没给到位?
可是那张黑卡不是信用卡,他没有关掉转账汇款的功能啊……
豆大的雨滴啪地落在郁拾华的脑门。
下雨了。
喻姝借着雨势躲进了车中,想给自己一个缓冲的余地。
男人慢她一步进车,随意将合同往她坐的副驾驶一丢。
“不满意金额可以改。”郁拾华给自己调低了座位,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准备闭目养神。
喻姝咬了咬牙:“郁总,家里要求我在三十岁之内结婚的。”
“过年都可以不回家的你,和我扯这种谎做什么。”郁拾华连眼睛都懒得睁。
“强扭的瓜不甜。”
郁拾华见招拆招:“事实逻辑上,瓜甜不甜和强扭没有关系。”
喻姝唯有沉默,他不动声色。
眼看男人阖上眼睛,开启了闭目养神的模式。
喻姝并非没有和他较劲的定力,奈何敌强我弱,男女力量悬殊,喻姝真没敢抱着与狼共舞的可能在车里假寐。
万一他不再维持讲究的性子,直接在车里想通了咋办。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久违又熟悉的铃声响了。
喻姝简直要双手合十感谢手机的伟大发明,她压制着嘴角渐起的笑容,竭力维持住高深莫测的神情。
是郁拾华的手机。
他睁开眸子,眉心一收,脸上满是不虞。
等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映入眼帘后,喻姝侧目看到他的脸色很快转变为了肃穆,正经之色转瞬取代了先前的漫不经心。
“喂。”
喻姝再一次看到他的脸色骤变,于此同时,腰板一挺,身子一正,发动了车子。
“辛苦您先周全下。”
喻姝暗暗咋舌,郁拾华从不是随意说这俩字的上司,能让他说敬语又正襟危坐的人,除了辈分地位上可能压他一头,更多的还是打从心底的敬畏和谨慎。
她大概猜到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