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曾醒来。
“原来...”
察觉到真相的它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朝着半山腰的方向望去。
“你才是格拉默最后的「陛下」吗?”
是他给「AR-」下达了沉睡的命令。
它失算了。
...
“如您所愿,先生。”
“我的确找到了自己的「泰坦妮娅」,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付给她。”
在艾利欧离开之后。
终于可以独自对这位帝国之父说一些话的银发少年单膝跪地,伸手擦拭着那块刻有「先生」的墓碑。
“可是先生,尽管此时的她是我所认定的女皇,可她也的确和我一样,都被那名为失熵的病痛折磨,等待着自己能够死去的那一瞬。”
与曾经的空洞不同。
此时的少年笑着,双眼熠熠生辉,其中尽是名为「自我」的光亮。
“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可以让我摆脱「欢愉」,不在祂的注视下像个小丑一样起舞,不用去给祂提供欢笑来换取「活着」,不用生活在痛苦与自责的「地狱」中的...”
“决定。”
说罢,他长叹一声,伸手轻抚着束花。
“我曾犯下的错,我曾犯下的罪。”
“他们就像是遮蔽了阳光的乌云,挡住了那束想要穿过它们,照亮这个世界的光。”
“我无法逃避,也不能逃避。”
“就算偿还这份错误的代价...是我这宛如风中残烛一般的生命。”
说罢,少年顿了顿,对着墓碑上的字露出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微笑。
“在临行前。”
“先生,学生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
“如果是让现在的您来看,来评价的话。”
“现在的我,烬蛾...这个与过去相比,也许真的已经改变了许多的AR-619。”
“他还是那个能让您感到骄傲的骑士吗?”
午夜的凉风吹过,吹动着那些被他摆放在这里的花束。
它们随风摇晃,就像是在对着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年点头。
“...谢谢您,先生。”
说罢,少年便站直了身子,对着自己面前的这座衣冠冢行了一礼。
“我要走了。”
鞠躬过后,他再一次走上前去,为其抚平了那些被风吹乱的花束。
“希望我们还能在这场漫长的美梦中再见。”
...
与此同时,踉跄着从房门中冲出的黑猫再一次奔向了少年所在的位置。
流萤阻止不了他。
至少今晚不能。
但它还是要试上一试。
...
不知过了多久。
在那座写有AR-619的墓碑前,银发的少年盘膝而坐,为死去已久的它敬上了自己此生的最后一杯酒。
“也许我们死后依旧会被那些冤魂指责、唾骂、甚至殴打。”
“但至少现在,AR-619。”
他将自己手中的美酒饮尽,顺势抬头望向星空。
“...再帮我一次吧,最后一次。”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呢喃,早已被他深埋在地下的东西破土而出,飞到了他的手中。
“来吧,「烬蛾」。”
看着自己手中那把如同飞蛾一般,用残破的双翼盖住了剑身的短剑。
“与我一起。”
在握住了它的一瞬间脸上就浮现出裂痕的少年却是强忍着剧痛,对其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
“为我的女皇效死...”
“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