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叹赌博害人。
如今想来,那夫人必定是入了同云兮一样的骗局。
张氏这么一对上,更加认定是云兮所为。
云兮看着手里票据,惊叹,“这一张就是五百两,这一地的票据得欠多少?”
张氏冷哼,嘲讽、愤怒、痛恨等各种情绪交织在眼底,“五万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五万两!天文数字!
这是平头老百姓十辈子都赚不回来的巨款。
怪不得老夫人能发如此大的火,放在旁人身上,怕是要拼命。
突然都心疼起张氏,这么多银两,陈府不知道拿不拿得出来!
纷纷猜测凌云兮怕是丈夫离心,专宠妾室,惹得心情不佳,被人算计。
如今事情出来了,收不了场,在这装傻充愣,逃避责任。
“发生何事?”
陈志成和蔚衡一同进屋,两人都看着地上散落的票据。
蔚衡拾起一张,心头一跳。
“都是欠银!”张氏咬着牙,看似平淡地说。
“欠银?谁欠的?”陈志成的脸色一垮,他最痛恨吃喝嫖赌之辈。
一个家族的兴亡衰败都由此开始。
“云兮欠的,今日一个自称是大蛇手下的人送来的,说是限期十日,不然就利滚利。”张氏说。
陈志成脸色愈发难看,“欠了多少?”
“五万!”
蔚衡心口一凉,目光变得担忧不已。
“没银子补你的窟窿。”陈志成直截了当。
这种赌徒的银子他不会补,也没有这么大一笔银子去填补。
今日补了,明日又来更大一笔。
陈志成活了几十年,哪种人没见过。
沾染了这些的人一辈子就完了,还得拖累家人。
“你收拾收拾,回你娘家,让你们凌府给你堵窟窿去吧!”
陈志成气得胸口疼,直接驱赶。
“这根本就不是我欠的!”云兮再次否认。
“不是你,那是谁?白纸黑字,你不认得?”陈志成坐到主位上,指着一地的票据。
他刚才看了,上面写得清楚明白。
“父亲,真的不是我欠的。”
云兮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这满屋子的人,怕是没有一个相信她的。
蔚衡脑子里纷乱,想说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日过后,他便回东阁查了明雪花钱的去处。
春来走了,秋实死了,就剩下两人,夏末和冬青。
这两个丫头一问三不知,再就是含含糊糊,说不明白。
说是明雪经常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在东阁又没瞧见。
这么一想,蔚衡心里更加乱。
“怕不是有何误会!”苏扬说:“这么大的事,不是一句不承认就能解决的。”
云兮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张氏不认同,“这府上的银两都在云兮手里过,外面的人进府,哪个不需要她的允许!”
“其他人手里银钱都是有限制的,需要支取,还需要说明用途。”
张氏所言不假,上至老爷夫人,下到下人,每个月都定额支取。
府上开销都有凭证,每一笔都记录在册。
“再不认罪,就家法伺候。”陈志成雷厉风行。
他就不信云兮受得住。
家法就是棍棒,棍棒上身,哪有全身而退的。
“老爷夫人,老奴有话说。”
福伯一直在门口听着,此刻不得不走出来。
“你说。”陈志成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