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使劲,破窗器和灭火器就像是什么伪劣产品,始终无法撼动车窗一丝一毫。
可就算是这样,几个黄毛还不知疲惫的砸着窗,期间灭火器都被弄出一个口子,白色的粉末如同烟尘般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如果让他们真的打破了窗,以现在的精神状态,怕不是能直接跳下去。
可惜是做不到,这节车厢本来就是往防弹方面加固的,名义上是车厢,其实就是一间暂时输送怪物的牢笼。
期间绝望的黄毛们也想过是车厢里,那个恬静坐着年轻人搞的鬼。
文文弱弱的样子看上去好欺负的很,只需要像在学校那样威胁那些学习好的书呆子叫保护费那样,不直接向他们跪下来道歉,就算是他赢了。
期间有人露出了狠厉的獠牙,不过还是有一个人智商不低,连忙拉住了同伴。
比起其他没什么智商,只知道干勒索打架的混混,他好歹算是个狗头军师。
其实有没有智商都无所谓,有些细节就能注意到根本没有掩饰的东西。
现在的他们都因为灭火器的原因,身上都是一层白灰,那坐着始终没动过的少年,为什么还那么干净?
注意到这个细节的狗头军师不寒而栗,偷偷去看少年的面容。
那无所谓的恬静面容下,藏着一抹微微扬起的弧线。
像是猫戏老鼠那般,等着无知的食物伸出那一双可笑的利爪。
狗头军师的全身都在发抖,猛地后退,再也不敢去看他。
无论同伴怎么去问,他都很有义气的抓着其他人的衣服,不让他们继续有上前的念头。
直到电车响起了到达的通知,他才听到了似乎准备离开的脚步声。
松开同伴们的手,紧张闭上双眼,始终背过身煎熬的等待了大概有十分钟。
转过身的他看着等待许久的少年,他的同伴惊恐的蜷缩在角落。
“你……”本以为会得到什么报复,或者更严重生命的威胁。
“好好学习吧,别跟他们混在一起。”
少年的句子跟那些说风凉话的长辈没什么区别,他却莫名的觉得对方的很认真的在说话:“你还有救。”
伸出来的手似乎准备拍拍他的肩膀,在半空想起什么最终没有拍下来。
少年离开了车厢,外面是等候他许久,西装革履的很多人。
每一位向他认真鞠了一躬,拥护他上了车。
电车将要出发的警告也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藤野才发现电车居然为了一个人停止了运转,这样的场景,终生难忘。
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与自己说了几句话,明明与其他人并无太多差别,藤野却感受到了真正意义上区别其他人随意的认真。
这份期待支撑的他向所有不良告别,捡起了书本,考上了一所很不错的国公立,成为了一位优秀律师。
他一直想与记忆里的少年再见一面,感谢他当初的期待。
直到这个国度发生了所有人都终生难忘的事情,藤野也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他辞去了律师的工作,成为了一名大学老师,向学生骄傲的说了一辈子,他是对方曾经的学生。
只是没有人会去信,都觉得他是一个失心疯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