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煤气中毒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单找薄命人。

这年明月被杨表叔语言轻薄深冬，发生一件让明月触目惊心倍感伤心大事。从小照顾她，帮着父亲养育她的二叔一家死了。

那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周日，早晨沈爱国早走起来打算为闺女做饭，谁知自制铁皮炉子看不到半点煤火，他知道炉子灭了。铁皮炉子是用一个类似圆形铁水桶做成，加以改造。便可以当做煤炉来用，这样做主要是省钱方便被村民广泛采用。由于不是专业生火工具，炉子灭火现象经常发生。

沈爱国用铁钳夹着块煤球想到二弟家接着，他们家紧挨着，走到二弟家石头院墙门口，敲门呼叫二弟没有动静。

“爱华，开门。”

“……”无人回答。

“这是咋回事？怎么没动静？”沈爱国心中纳闷。

他踮起脚尖又喊几声，依旧没有回声。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爬上石头砌起矮小墙头下到院子奔着屋门走去。

见屋门关得紧紧地，他用力上前一脚把门踹开。屋门是破木板做成，经过岁月剥蚀已没什么劲，被沈爱国一脚踹下一扇门板。沈爱国推开歪斜门板进到屋内。不看则罢，看清吓得他魂飞魄散。不大一张石炕上，躺着一家三口人。屋内飘着浓浓呛人煤烟味。

“不好，他们煤气中毒。想到这，他回头推开那扇没被踹倒屋门，来到院中，用焦急带着嘶哑声音喊道：”来人啊，快来人，有人煤气中毒了！“

惊惶喊叫声划破村庄黎明上空，住得近邻居们纷纷朝着这个方向涌来。有的刚刚起床边走还边穿衣服，有的由于匆忙衣衫不整跑来。明月也听到叫喊声，慌忙从家中跑出。等来到二叔家院子，她整个人傻了。眼前出现她终生难忘一幕：二叔，二婶直挺挺被人抬出，身上搭着破白床单。

原来，他们一家人是煤气中毒。这在山村不是什么稀罕事。几乎每年冬天都有因采暖而发生中毒的人。轻则头晕呕吐，重则人死亡。

自制煤火炉是经济省钱，但前提是必须正好配套烟筒。若粗心大意就会发生煤气泄漏。

二叔家正是吃这亏，众人查看他家烟筒后，知道存在损坏现象，大概是为省钱而没有及时更换。

看着这一家人尸体，众人唏嘘不已。从他们，他们第一个儿子六岁得大脑炎去世到现在如此惨状，厄运真是没有放过他们。

“这下好了，一家人可以在天上相聚。唉！”人群中不知谁低声说这么一句，能听出来也是对家人命运非常同情和痛心。

前两年村里也发生这个现象，有对年轻刚结婚夫妻也双双煤气中毒去世。人们对于这种不幸既同情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因此就不生炉火吧？

想着二叔二婶一家对自己那么好，从未斥责外待过自己，想着小时候吃二婶奶水长大，明月瞬间泪流满面，也不知是害怕还是难过，她瘦弱身子不自觉颤抖哽咽着说不出话。

老三沈爱家看到这一幕亦是肝胆欲裂。

沈爱国则痛得他跺脚大哭。用手捶打着自己胸膛，他愤愤不平朝着天空说道：“老天爷，你怎么回事，我二弟一家做错什么，你这样对待他？为什么不让我代替他们走？”

人们明白，这些话只有在人极度伤心时才会说出。见沈爱国这般模样，邻居们纷纷跟着拭泪。

悲痛中有人搂住明月肩膀，原来是沈让。只见他兜中掏出一个干净手帕递到明月手上，对她说：“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还好些。”

随后，李冬梅等一起长大女同学也来了，她们纷纷安慰着明月。

悲痛归悲痛，但丧事还要办。一个棘手问题摆在沈爱国明月面前。那就是谁来给他们打幡摔碗。

为这事一大家人起开争执。原来，沈爱国还有个侄子，叫沈小军。沈小军是沈爱国堂弟家儿子，平时各过各日子不怎么走动，但是这次沈小军父亲沈爱星站出来说话，他和沈爱国是堂兄弟。他说明月虽是亲侄女，但是女娃，加之年纪尚小，不适合打幡。

本族有个大辈也是村长，叫做：沈忠良。沈忠良中等个，胖乎乎身材，长着络腮胡子，走路爱倒背手，手上爱提着一根老式烟枪。为此事他把本族人召集到一起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