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及时打断:“若是庶妹指使——怎会让父亲带兵回来搜出赃物?岂不自打嘴巴?”
一句话比任何证据都有力,顷刻便撇清了秋晚颜的嫌疑。
秋晚颜不敢相信凝歌居然会帮自己,回头震惊地瞪着凝歌。
明明凝歌帮了她,她眼里还是带着愤懑不甘。
她才是重生的那个,竟还反过来让凝歌解了围,这不是帮忙,这是羞辱!
凝歌又何尝愿意帮杀母仇人之女?此行是要为小珠洗刷冤屈,秋晚颜背上了这个罪名,小珠便无论如何干净不了。
真正的凶手也会逃之夭夭。
凝歌瞥向裴书敏,她掩饰性地低下了眼,绢帕掩盖下的唇角却藏着阴鸷的寒意。
若让秋晚颜鲁莽地指认裴书敏,毫无证据之下,只会热惹恼军府的人。
别说秋晚颜讨不了好,凝歌跟秋锦年只怕也会被轰走。
裴书敏便是不远放过这大好时机,主动追问:“二嫂子,小妹如何了?”
凝歌丢了个眼神给秋晚颜自己体会,秋晚颜不算太傻,明白凝歌是让她不要冲动指认,心中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也着实碍于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只得狠狠按下心头这一股憋屈。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
秋晚颜反应也还算机灵:“你三番四次撺掇书臣和母亲怀疑我,难道我不是将军府的人吗?我已入门多日,给母亲敬过茶去神楼上过香,三朝回门也过了,我为何还要偷自己夫家!”
她这一番质问倒是有理有据,让裴书敏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二嫂子误会了!小妹也没说是你指使的小珠呀!你可是我二嫂子,我怎会怀疑你呢!”
撇得一干二净,而且还让秋晚颜挑不出错处来。
秋晚颜气得胸口直起伏,恨得牙痒痒,却愣是毫无办法。
凝歌悄然摇摇头。
在裴书敏面前,秋晚颜实在是不够看的。
裴书臣嫌她大小姐脾性碍事,一把把她拽开:“够了!书敏确实也未曾说个半个字指证你,小珠是你陪嫁,任谁都会怀疑伤你!”
秋晚颜胸口被狠狠扎了一刀,红着眼瞪他:“裴书臣!你居然——”
“不许再闹了!”老夫人的龙头拐杖戳得地板震天响。
秋晚颜委屈得眼泪砸下来,嫁进来的这个家,竟无一人站在她这边。
连本该最贴心的夫君,竟然也偏帮着妹妹。
裴书敏在将军府本就是最小最受宠爱的,也正是将军府上下都把她宠上天了,才养成她这般刁钻狠辣的性子。
她一个刚入么的新妇如何比得过?一颗心对着裴书臣是越来越寒。
老夫人冲着她就是一顿吼:“这么多人在,真要把我们将军府的脸都丢尽才罢休吗?!”
秋晚颜委屈极了,转头看向秋锦年,秋锦年也是要面子的人,皱着眉沉声反跟着劝。
“你先好好冷静一下,这东西既然都找回来了,顺藤摸瓜总能抓到幕后指使。”
秋晚颜彻底无话可说了,都不让她开口,她还有什么好说?
“倒也不是毫无线索。”凝歌接过话,“假山园中宛如迷宫,纵横交错,幕后之人不想我们找到财物,暗中动了手脚,把我们来的路都撒上了磷光粉,想让我们迷路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