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这么多官员都能被蒙骗……我这边怕是探不出什么消息了,你只管跟书臣说说,他祖父好歹是护国大将军,一品大员,人脉还是有的。”
秋晚颜点头:“我回去便把官盐承包权一事说与他听……”
“什么?!”秋锦年惊呼,“此事他竟还一无所知?!你还没跟他说?”
“我本来想跟他说了来着……”
想起品香楼的事秋晚颜就心梗,被裴书臣嫌弃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凝歌当场看见了。
如今那句“这负心汉真就非要不可吗?”还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间,除不去。
“哎呀你真是!”秋锦年恨铁不成钢,“你一个妇道人家,就算我把这官盐承包权给了你,你也不能亲自去做这个生意啊!怎么都还是得要你男人出面才行——”
“爹你放心,我回去立刻说与他听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了,但秋晚颜心里也在犯嘀咕,不知道裴书臣回去了没。
在品香楼见他对自己这般嫌弃,怕是当真让他生厌了,这可不行!她才嫁过来几天?前世凝歌能做的她才刚开始,还没让裴书臣和将军府那群女人见识到自己真本事,她决不能先失了裴书臣的欢心!
回到将军府天已擦黑,裴书臣果然还没回来,但周妤棠回来了。
前几日她娘家有事,回去了好些天,秋晚颜一踏进将军府的门槛边见着她匆匆忙忙鬼鬼祟祟地迎了上来。
“哟!妹妹你怎的才回来啊——”
周妤棠把声音压得很低,凑近跟前,一副将有大事发生的模样。
经历过裴书敏的诡计,秋晚颜多了两分警惕:“大嫂回来了呀?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周妤棠替她着急,“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秋晚颜抬头望望夜空,不是很确定:“想必是酉时了吧,怎的了?”
“什么酉时?!戌时都快了——”
周妤棠拉着她快步地走:“将军府的规矩你还不知道么?咱们当人媳妇的,是绝不可在天黑之前还不见人的,你这才回来,被老夫人发现,少不得又是一顿罚!”
提起将军府的规矩秋晚颜便倒吸一口冷气,腿间的铁疙瘩更显冰凉!
“这也是将军府的规矩?!”秋晚颜又气又恼,“怎的将军府就这般多规矩?!”
“这算什么呀?将军府大大小小的规矩那可数不胜数,海了去了——”
周妤棠拉着她避开巡夜的护院丫鬟们,压低声音继续说:“你才入门,前阵子我又回娘家去了,有机会我得好好跟你说说这将军府多如牛毛的各种规矩才是!省得你又挨罚——”
说到这,她脚步一顿,抬眼诧异地问:“听说我不在这几日,你可惹出大祸了呀?”
指的应该就是账房被盗那事,秋晚颜面色一凛,再度警觉起来。
周妤棠也不管她脸色变化,朝她身前身后打量一遭,又说:“小珠也不在了,这么说我听到的全是真的了!你啊!怎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老夫人很小气的!她若记仇,往后可没你好果子吃啊——”
秋晚颜又是心里一凉:“老夫人……很记仇?”
“那可不是一般地记仇呢!”周妤棠似乎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