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秋晚颜,裴书臣也冷了下脸来:“昨夜她又惹恼娘了吧?我听丫鬟说了,既然已经罚去关禁闭了,她应该知道教训了,娘别气坏了身子!”
“娘哪有那个功夫气她?”老夫人瞥了眼桌上的酒杯,佯装愠怒,“我倒是气你比较多!”
裴书臣有些无措:“儿子没能娶个让娘满意的媳妇,是儿子不是了……”
“我不是说这个!”老夫人朝酒杯睨去,“昨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才醒来又喝!你大嫂说得你对,这身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裴书臣松口气,笑笑垂头,周妤棠接过话茬:“我和母亲过来是想跟你说,昨日收到你大哥的信了,他这两日便能回来!”
闻言,裴书臣大喜:“那便好!大哥这趟去西域谈生意,连我的婚期都没能赶回来,真是辛苦了,回来便好啊!”
“你大哥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商人,最要紧还是书臣你要有出息,努力得皇上重用,光耀我们裴家九代将门的门楣!”
裴书臣面色一僵,他是不想吗?他是做不到。
老夫人却兀自谆谆教诲:“你大哥打小便不是练武的料子,手无缚鸡之力,你便是我们全家的指望了!”
旁边的周妤棠悄悄别过脸翻个大白眼,不服气地撅了噘嘴。
待回过头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殷切地笑说:“可不是嘛!二弟你可不能再整天喝酒了,多耽误大事啊!”
裴书臣诺诺地应着:“我知道……知道……”
“至于你媳妇的事你也别担心,只是关个两三天,吃喝我都会照应着,母亲也不会亏待了她的!”
裴书臣朝周妤棠感激一笑,点点头。
周妤棠眼底藏起了一抹冷笑。
有老夫人施压,裴书臣便出去找朝中官员们打好关系去了。
周妤棠送老夫人回去后,领着丫鬟提着食盒朝禁闭室去。
但这回周妤棠自己没露面,只让丫鬟把食物送进去。
小小的门洞终于开了,蓬头垢面的秋晚颜飞扑过来大喊:“姐姐!姐姐——”
见到个面生的丫鬟,她愣了一下,大声问:“你是谁?!姐姐在哪儿?!大嫂呢?!”
丫鬟早已得了吩咐冷冷撇下两句话:“大少奶奶为你求情,也被老夫人罚跪了!”
秋晚颜如遭雷击,未及反应,门洞迅速又关上了,急得她用力拍:“等一下!回来——”
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秋晚颜绝望地瘫坐下来。
连周妤棠都被她连累了,那还有谁能来救她?
“书臣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在这儿……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她屈起双膝痛哭失声。
这暗不见天日的禁闭室,她不会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吧?
门外,丫鬟提着空了的食盒朝周妤棠走去。
周妤棠问:“她如何?”
“喊着说要见大少奶奶你呢,我都按大少奶奶的吩咐回了。”
周妤棠点点头,掀开空空的食盒瞧了眼,很满意:“我们回去吧。”
屋里的秋晚颜哭累了,嗓子更干哑,摸了眼泪看向旁边刚送来的食物。
仅仅只是两个馒头和一碗水,跟周妤棠送来的酒菜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