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歌唇角翘起,带着一抹灵动的俏皮,江枫眠不由自主跟着笑了。
他们到国公府门口对街时,正好看见将军府老夫人和裴亦臣被国公夫人给轰了出来。
国公夫人比老夫人还年长几岁,气得脸都白了。
“区区少将军的妹妹,想高攀我们国公府的门楣也就罢了,你们家女儿跟别的男人珠胎暗结,还装白璧无瑕,当我们国公府是什么冤大头吗?!你们家女儿早已是残花败柳,全京城都知道了,是当我们国公府上下瞎了还是聋了?!”
听到宝贝女儿都被骂残花败柳了,老夫人也是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夫人未免说话太刻薄了!我少将军府怎就被你说得这般不堪了?!好歹我们祖上也是将门九代,世代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我家女儿配你们国公府有什么高攀的?!”
“我呸——”
国公夫人也是气疯了,仪态形象都顾不上了,重重的一口啐过去:“你也会说祖上,那都几代以前的事了?你家夫君也不过区区四品将军,你家儿子更不争气,不过混个区区从五品少将军,还得是靠着祖荫混来的,有什么了不起?!”
“你——”
“还有你那女儿,破鞋!烂货!残花败柳——我儿子可没有给别人当便宜爹的喜好!别想着找我们国公府当冤大头,她肚子里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都说不准,这辈子我看她还是别说亲了!丢人——”
“你们——你们……”
老夫人被气得两眼直翻摇摇欲坠,裴亦臣急忙扶着喊:“娘!娘——”
“赶紧滚!再不走,别怪我用扫帚把你们扫地出门——这事就是告到皇上跟前去,那也是你们少将军府不要脸黑心肠,骗婚!”
国公夫人恨恨一甩袖,领着人转头便回了屋,大门“砰”一声,摔得要多重有多重!
围观的百姓人声鼎沸,议论都不藏着了,声音大得让老夫人和裴书臣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府那三姑娘都被人亲眼瞧见跟男人幽会了,珠胎暗结,还敢来国公府说亲!”
“真是丧良心,这不分明是又攀门第又拿人当冤大头么?”
“啧啧!这老夫人也还有脸出来,满京城这都传成什么样了,还往国公府里送,心真黑!”
“一家子都没个好人!又不是什么黄大花闺女,残花败柳都是街知巷闻的事了!”
“还当是什么前朝护国大将军门第呢,也就小小从五品少将军!一代不如一代咯!”
……
越来越多的闲言碎语劈头盖脸地扑过来,百姓们丝毫不给脸面的嘲笑,老夫人一口气梗住,顿时两眼一黑,直接往后倒。
裴亦臣一个没扶住,跟着一屁股跌坐了下去,急得他慌忙喊身边的随从们。
“愣着干什么呀?快去传轿子!找大夫——快——”
随从们也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找来了轿子,灰溜溜地把老夫人抬了回去。
凝歌唇角带着一抹痛快的笑,却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江枫眠总觉得她心里藏着事,但看这笑容,却似乎是好事,也就没追问了。
当然是好事。
前世凝歌受这一家子的折磨这么多,如今见到她们这下场,这报应,不可谓是不痛快呀!
看来当初把裴书敏的事告诉秋晚颜这一步没走错,秋晚颜翻不出什么花,但宝姨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可不让凝歌好好看了一场精彩戏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