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认清平凡
看到仙人离去，石坚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回身望去自己的部族，仍有许多石人还仍旧跪在地上有的，已经起身望着石坚，他们眼中的悲凉与石坚目光中的惆怅交相辉映。石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失魂落魄的走到石人们的中心，惆怅的说道：“都起来吧，仙人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就去往火园。”
石人们听闻此言个个神情衰落缓慢的行动起来，哀嚎声抱怨声不断在族中回荡，但都被石坚厉声呵斥住。
石震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深邃的凝视着石坚，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站在原地，观望了好一会自己的族人才开始挪动。
石震也算是比较早的一批石人了，当初刚来到这片天地时他还只是小石人，没有参与到那次石人们集体反抗仙人统治的起义当中。
他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周围所有大的石人都出门了，但到最后就只有石坚族长一人回来，他满身黑灰步履沧桑。
石坚并没有跟他们这些小石人说些什么，只说了以后千万不要招惹那位仙人，甚至连心中无声的亵渎都不要去想。
石震没见到过仙人的手段，自然不知仙人的恐怖。石人天性刚直，就如同顽石那般坚强刚正。石人们不甘屈服的那种傲气是与生俱来的，没有被打击过的石人是绝对不愿服从的。这也是为什么仙人没有将石坚杀掉而是继续让他去掌管石人部族，因为要是杀掉石坚，下一批石人们还是会反抗，来来回回仙人也觉得麻烦。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仙人当然都懂，留下了石坚让他继续去控制石人部族，以族长的身份给他们洗脑，减少他们心中对自己反抗的想法，这才是驱使石人族们为自己效力的最好的办法。
但石震还没有被仙人打压过，只是从小听族长的口谕，让大部分石人都在心中建立起了对仙人的畏惧。
但凡事都有例外，在一次次苦劳之中一小部分石人，开始觉醒出了超脱于恐惧之外的意识，他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被仙人压迫，不明白这一次次劳动意义的所在，他们却又想不明白，只能寄托希望于族长身上，但是族长每次对仙人都是卑躬屈膝，百依百从，这让石震十分想不明白。
“石震。”石坚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又提高嗓音：“石震！”
“啊，族长。”石震缓过神来，赶忙走到石坚面前，拱手行礼。
石坚已经八百多岁，是这个族群中年岁最长的石人，从本来生活的地方到现在，石坚已经经历太多太多。石坚能从石震的目光中猜透他的心思，但却也只能叹息声道：“石震啊，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石震抬起头望着石坚，石坚已经八百多岁了，这个年龄在石人之中也以是老年，更别提他常年被仙人叫出来劳作，接引地气不足，他魁梧的石驱已经有些弯曲，手中也得住着拐杖，岁月的划痕铺满在石坚的石身上。
“你觉得我这个族长软弱，面对仙人总是卑躬屈膝，不敢作为。”说到这石坚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石人心中都有傲气，这很正常。这世间万物生灵那个刚诞生时没有傲气，那个又没有脾气，无非都是在生长的过程中被各式各样的劫难所搬到，被残忍的打击，这才让世间万物生灵都清楚了自己在这世界上的定位。
石震默不作声继续听到，旁边也有许多石人凑了过来，石坚继续道：“我们石人本身天生地长，换句话说就是天地所化，你们都觉得我们本该无拘无束，我们本该是高贵的。”石坚说到这不屑的又叹了一声：“但事实就我们并不高贵，并且我们十分平凡。在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没比其他生灵多出什么，更别提去与那能掌控这方天地的仙人相比。那仙人的力量是你们想不到的，曾经我也和你们一样满怀热血，心中放荡不羁，只想着凭什么要被你仙人控制，被呼来唤去。但结局就是我族几乎被消灭殆尽，我付出了接近全部石人族的代价，换出了一个验证结果，那就是仙人是不可武逆的存在。”
众石人听后难掩目光中的失落，石震也是一样，“看来小时候那次大家都没回来就是被仙人杀了。”石震心中思考着，不禁升起一抹悲伤。他抬头望天，天空苍茫一片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答案。
石坚走到石震面前拍了拍石震肩膀：“我已经没多长时间活的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力在渐渐消失。”石坚顿了顿语气深长的道：“石震，你是年轻一辈中最有能力做族长的人。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只要能保住我族延续，仙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要学会忍耐，起码为了族人们忍耐，千万不要招惹仙人，至少仙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咱们进行杀戮的，如果不小心违抗仙人我们灭族只在弹指之间啊。”
说到最后石坚甚至发出了恳请的神情，石震是年轻一辈中人脉最好的，在以往的劳作中石震总是帮助弱小，替人承担，素有领袖之风。这一切石坚都看在眼里，但是石震也和自己当初年轻时一样怀有一颗不安的种子，这种子一不小心发芽成长，便会给族人带来灭族之祸，石坚深知这点，他在生命最后这些日子里最想做的就是消灭石震的反心，让他安分的将石人族延续下去。
石震看着石坚这副，岁月沧桑，用心良苦的状态，心中不免升起一抹悲凉之色。他应声答道：“放心吧族长，我会保护好族人的。”
石坚目光深邃的看着石震，得到答复后又拍了拍石震的肩膀这才离开。
望着石坚的背影，石震心中感慨万千，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好转身潜入石窟当中，按照族长的吩咐挨个地方的召集人手。
除了还未满五十年的小石人之外，其他石人都要被叫去北部，完成仙人布置给他们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