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思甜毫不意外接到了钱峰住院的消息。作为亲属,出这么大事肯定要去露个脸的。特意换了一身黑,还戴了副墨镜。
季洋看了忍不住笑场:“我说,你这架势……送葬?”
她其实特别想穿红庆祝,当然这一身黑也够给人添堵了。
叶思甜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重症病房,情况不太乐观,没想到青爷他们下手还挺狠的呀。”
“留个活口算不错了。”季洋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要是知道最后那一棍是眼前人打的,估计心思又要转个弯了。
“那什么,我赶着去医院,不和你说了啊。”
“我送你啊。”
“不用,秦叔在外等着呢。”挥手转头,碰巧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叶天爱。
算算两人有些时候没说话了,平时碰见也都当对方是空气,现在么……
“赶着奔丧?”这话从叶天爱嘴里说出来就是恶毒的诅咒了。
“年轻人,还是留些口德吧。”
“那也得看对方配不配啊。”钱家人的德行叶天爱见识过,换作以往压根不会搭理,现在纯粹为了给叶思甜添堵,“啧啧,家门不幸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闲说风凉话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也就一张嘴逞强了,姐不和你计较。”
谁理你?扔个大白眼,自己体会。
到了医院,钱家老两口一个六神无主,眼泡哭肿了还在低声饮泣,嘴里不住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个坐在凳子上双眼布满了红血丝,闷声不响失魂落魄,本就有些花白的头发又添了不少白发。
哟,一夜白头啊。
老两口无精打采,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老态尽显,哪还有往常精神奕奕的模样?
钱丽的眼眶也有些红,脸上居然泪迹未干,在一旁轻声劝慰钱母。
原主的记忆里,钱丽恨钱家要死,当初宁愿背负被人搞大了肚子惨遭抛弃的恶名也绝口不提叶正豪,为的不就是不想让钱家予取予求?所以暗自攒了不少私房钱。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为那吸血鬼一样的弟弟流泪?不定现在心里偷着乐呢。
叶思甜心底讥讽暗笑,果然是个会做戏的主。
难得叶正豪也在,见着女儿说了声:“来了?”
“嗯。”叶思甜点头,走到二老面前打了个招呼,“舅舅怎么样了?”
钱青国抬头,见自个儿的外孙女通身黑衣,无神的眼染了抹异色,显而易见不喜,却也没在这当口指责,只摇了摇头:“一会看主任怎么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思甜明知故问。
“不知道,突然之间……一点征兆都没有。”钱青国心底清楚,肯定是又欠了赌债的结果,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呵呵,一千万的赌债,钱峰敢开口?外带那张卖女的字据,他怎么有脸说?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