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挺着肚子一进门就喊得掷地有声的花采秋,叶诚恨不得当场掐死一旁扶着她的花采岁!
叶诚抿了抿嘴朝万历拱手笑道:“既如此,有劳陛下了!”
万历哈哈大笑:“不打紧,不打紧!退下吧!”说完,就招呼太监去喊皇后过来...
......
回干支居的路上,叶诚实在不理解花采岁怎么变得这么重利,又不解又气愤道:“那是你亲妹妹啊!你就这么把她推入火坑?”
花采岁倒是不以为然地两手一摊:“那皇帝问了,我有什么办法?谁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有能耐你骗他一个我看看?”
叶诚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她带来啊?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她这趟入宫有多危险?她跟孩子是入宫当人质的你懂不懂啊!”
花采岁见叶诚蹬鼻子上脸也不开心了,他辩驳道:“孩子?你还知道她有孩子啊?那她哭着闹着想入宫我拦得住吗?”
叶诚更不明白了:“她想入宫?她不好好安胎她想干什么!”
花采岁这才跟他解释——原来他早晨入宫后是跟万历聊了聊生意上的事,等谈到尾声万历才“随口”问了问花采岁在京城的住址与家庭情况。然后万历就再度搬出皇后,让他回去问问妹妹是否愿意入宫安胎。
等回了干支居,他最先是想找叶诚商量的,谁知道轮到叶诚入宫了...
那没办法,只好问问花采秋了。谁知道花采秋听完又问了问叶诚如今在朝中的情况,然后当即拍板决定入宫。花采岁劝了,可劝不动啊。
看着五官拧着一团的叶诚,花采岁安慰道:“她应该也是想帮你吧...”
“算了,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个地方。”说完这句话,还不等花采岁开口,叶诚就消失在了街角。
不知道拐了几个弯,走了多少条巷子,叶诚才勉强摆脱开一直跟着的锦衣卫。他带上思字面,走出巷子,混入人群之中...
魏进忠正在忙着呢,就听见有护卫来报说他爹来了!他冷笑一声,让人领着去看看。等见到易容后的叶诚,他指着对方朝护卫问道:“就是他?”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魏进忠挥手让护卫该干嘛干嘛去。他朝叶诚冷笑道:“你是我爹?”
叶诚讪讪点头。
“那你就该知道我爹早死了!你也当个死人好了!”魏进忠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留情地捅向叶诚!
叶诚一把掐住他手腕,用着自己的声音冷冷道:“李公公你还真是出息了啊,真是不枉我为你铺垫了那么多...”
这声音魏进忠可再熟悉不过了,他像是被打断脊背的狗一样跪在在地上连连磕头,泪流满面道:“爹!我终于找到您了!我好想您啊,爹!”不得不说,叶诚是真佩服他的脸皮。
等二人进府,魏进忠才问道:“叶大人,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领我去找太子。”叶诚低声应道。
虽然魏进忠不明白叶诚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走正门,但叶诚毕竟有恩于他,便老实带路没有再问。
看着不少人都谄媚地朝李进忠打招呼,叶诚颇为奇怪。他问道:“为什么他们都叫你魏公公?你改姓了?”
提到这个,魏进忠一直弯着的背微微挺直,他红光满面地解释道:“这也多亏了叶大人,那次之后魏朝安排小人做了王才人的典膳。小人伺候得好,才人便恩准小的恢复了本姓。”他是发自内心地感激叶诚——他一直认为没有叶诚也不会有今天的他。
魏进忠敲了敲门,然后战战兢兢道:“殿下,有人想见您...”还不等屋里回话,叶诚便推门而入。这可把他吓得够呛,当场跪在地上闭着眼睛等着屋里的人大发雷霆!
朱常洛抬眼看了看叶诚,然后冲魏进忠挥手道:“没事,你下去吧。别让外人打扰我与叶大人聊天!”
顾不上纳闷对方怎么一眼就认出叶诚,魏进忠如获大赦般匆匆离开。
“你怎么来了?还是以...这个样子?”
朱常洛绕着叶诚走了一圈,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得叶诚很不自在。他答道:“我得去查桩案子,花采秋被殿下喊进了宫。我来此是希望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殿下能好好照拂她跟腹中的孩子。”
“花采秋怀孕了?你不是都没和她成亲吗?”朱常洛有些不理解叶诚的话——上次见她还是在婚礼上,结果闹了那么一出,这怎么就怀上了?
叶诚苦笑道:“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她怀孕了,极可能是我的孩子。望殿下能多往宫里走动,帮我照料一下她们。”
朱常洛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那没问题。不过父皇让你去查什么事?我听说还是三司协办?”
叶诚言简意赅道:“有个江湖门派挑战皇家威严,陛下让我彻查此事。”
虽然猜到叶诚有所隐瞒,但朱常洛也知道解冻后再想拉近关系不可急于一时。他坚定道:“既如此,你便放手去做。花小姐就交给我了。”
得到了这样一份承诺,叶诚心底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朝朱常洛抱拳道:“多谢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