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肚子好饿。”
石廖子在地下河道的滩涂边上来回荡悠,宛如方才失血过多的沉甸感全无。
这河道堆积起来的淤泥,貌似十分的有营养,不过养育出来的草苗,却如同生病的玉米杆子一样煞白,其实就是下水道堆积起来的,重金属超标的恶臭。
“喂,石什么新风,赶紧给我出来,你不是说要教我一些户外探险的能力么?”
“喂,怎么不说话呢?”
明明好几次自杀都不会死亡,然而却会有人类具有的普通的饥饿感。
虽然他还小不太懂得这些圈圈绕绕的,只是肚子太饿身体自然而然的,比起自己的脑子先行动起来。
“喂,臭老鬼,把别人整活了,还不包售后处理是吧。”
可是尽管他如何叫唤,那个厚脸皮老赖就是不出来回应他,搞的他也是气急败坏的不得了。
十二岁,他石廖子该干什么好呢?
“读书?”
“不行,我再也不想回到学校了。”
“打工?”
“不行,我这么小算是童工吧。”
“而且,洗碗别人也不要我,那个碗都比我脸大。”
石廖子一边思考着人生,一边抚摸着饿扁了的肚子。
就当他顶着天真烂漫的脑袋,看着天顶上混凝土凝结成的白黑混色钟乳石时。
那个不要脸的老赖,终于像是缓过神似的,从他的耳边响起了回音。
“诶嘿嘿,我的小祖宗,你别动不动就想不开。”
他则是在脑袋里面回应。
不过貌似由于控制的不太熟练,声音从嘴巴边吐露出来,看着神神叨叨的,再搭配上他那一身的邋遢肮脏模样。
还真就和精神病神似,要是让他立刻去讨饭,估计也没有人表示反对。
不过在场的各位除开本人就一个鬼,也没有那个能力反对什么。
“终于出来了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而现在,覆盖在石廖子宝石灰的眼珠子的灰尘,貌似稍微揭开了些许。
他有了一般孩子的稚气与娇蛮,看着有点像是他单方面的拌嘴,对石新风的一顿埋汰。
“呃,其实实际来说,我还真就算死了。”
这不着边的回答反倒是让石廖子真的失心疯了,是气急败坏的那种,属于小学生暑期作业,工程期限最后一天赶不上的那种全线崩溃。
“我没叫你回答。”
“我是让你给我指条路。”
哪里知道,这个老狗居然开始推杯换盏,跟他谈起人生大道理来了。
“路就在脚下,要自己走出来。”
“我现在立马就从这旁边跳下去,你信不信?”
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也是不惯着这老赖。
“诶诶誒,年轻人好好说话,你前几次自杀搞的我灵体都快溃散,这我帮你续命是真的难。”
没想到这老赖还会吐起苦水来。
“噢,这么说我到还是冤枉你了。”
这石廖子还真是不依不饶,就跟那个泼皮无赖妇女一般,跟他掰扯的不亦乐乎。
虽然石新风不断的肯定点头自己的委屈。
但是他还是推诿的表示。
“没有,哪敢,哪敢。”
“话说,认真问你,你难道就不会一点什么?”
问起这个,他倒是十分认真的思索起来,抵着个下巴,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没有,目前来说,我只能用灵体给你续命,不过你还是会饿死。”
接着他又开始评价起来。
“话说,我一开始看你瘦不拉几的,还以为不是我的后代呢,不过你这家伙居然和我有灵魂有纠缠。”
“是是是,做你的子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再这样膈应我真要生气了啊。”
“噢,那你倒是生气一个给我看。”
看到他这般落魄,这石新风感觉好像也是自己错了似的,毕竟从头到尾祖先庇佑了个屁。
于是他也被石廖子的悲观情绪渲染,开始自我怀疑自闭起来。
“这家伙沮丧的样子跟乞丐爷爷一样。”
“啊,什么?”
“没什么!”
说来也是膈应人,这最亲切的人刚死,这前边还在要死要活的,后头就跟自己开个玩笑说自己开挂了。
这玩弄人的手法,就好像自己长年遭受奴役,结果来一个人像诈骗犯一样告诉自己不用做牛马了。
所以自然石廖子还是趋向于做自闭的那个,而不是跟这个像是诈骗犯一样的祖宗。
“这老赖,好像也没说谎,我伤这么重都没事。”
“而且,目前来说,强行绑定我不死,还有饿肚子的感觉真难受。”
走着走着,他就从下水道的口子出来了,虽然看上去肮脏不堪,但是周围的草地旁边,也被爱占便宜的人开垦田地。
看着十分的干净又卫生,属于田地的寿命,赛过吃他的人的平均寿命的那种。
但是这都无所谓,他只是东张西望。
接着壮起胆子,不问所以,直接上去,抱起人家的生包菜就啃起来。
接着他还十分的双标,把一部分的烂菜叶梗吐出来。
“切,一股子臭水沟的味道,这东西真的有人吃吗?”
结果还被石新风在一旁膈应。
“现在不就有人吃了么。”
“你再说,我就不吃,然后让你的灵体给我续命直到死去。”
然后这新风就跟吃了哑巴亏一样,在一旁不敢说话了。
‘哎呀,这小孩牙尖嘴利的,看着就不像是自闭症的人,人前畏畏缩缩,人后横行霸道是吧。’
‘不过有我石新风的风格。’
这重金属菜园子的包菜,才吃到一半呢,就被疯婆子拿着扫帚追着过来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