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是服软的话,却硬是要说出颐指气使的味道来,令人哭笑不得。
不用加班了,临时工们立马作鸟兽散,人影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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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从工厂搬运出来的箱子都得贴着封条,搬运到车上后又得清点数量,不方便搞些暗渡陈仓的事。
但夜晚停在出发点的卡车就不一样了。
毕竟巧克力箱数的数量清点已经完成了,姜冉不认为他们明天出发前还会点第二遍。
箱子是从里到外一箱一箱放的,清点一遍就意味着要把外面的箱子都移开。
既然不会清点数量,那么少了一箱,也没有人会知道。
姜冉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她在工厂附近的酒店订了一晚上,离工厂步行距离只有十几分钟。
她只需要想好怎么把巧克力从车厢拿出来,再正大光明地搬进酒店。
——毕竟大半夜搬着个大箱子进酒店大堂,还是有点显眼的。
姜冉穿着套头卫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上午她穿着淑女裙、披着头发,晚上为了行动方便,她穿了短袖套头卫衣和运动裤,还把头发编起来了。
——得找个时间去把头发剪了,姜冉暗暗想。
但一想到作为公司的艺人,就连剪头发换造型这件事都得向公司报备,她就觉得一阵厌烦。
公司给她定的是淑女路线,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她剪头发。
她轻手轻脚走到了卡车的发车点——
如她所料,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守。
但不如她所料的是,卡车门开着,卡车上还有一个人,正搬着一箱巧克力往外走。
——丁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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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丁一白成功从负责人身上拿到了卡车车厢的开锁钥匙,进了卡车,他搬走了其中一箱巧克力,为了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他特地没搬走第一排的箱子,而是第三排的。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第一和第二排的巧克力放回原处,这样的话从正面看完全看不出少了一箱巧克力。
计划通。
就在他蹑手蹑脚抱着一箱巧克力倒退着走出车厢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撞上了什么东西。
确切地说,是一个人。
丁一白立马汗毛倒竖,在他转身的那半秒钟里,他已经给自己想了无数个偷巧克力的解释借口。
比如自己是公安局小组派出的秘密调查此案的特派员啦,自己家太穷了就等这箱巧克力回去救急啦,又或者是自己只是半夜梦游偷了钥匙来到了卡车车厢搬走了一箱巧克力啦。
结果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姜冉脸。
丁一白松了一口气。
——不是工友就好。
“好久不见。”姜冉粲然一笑,尽管此时此刻背对着月光使得她的笑容看上去阴森森的。
“小姐,我们上午好像才见过。”丁一白装傻。
“啊……确实,我忘记了,”姜冉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还以为我们上次见面是在蒋家别墅呢。”
对方开门见山捅破窗户纸,这下丁一白是彻底愣住了。
是她?
那天丁一白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却没想到姜冉会在此时此刻自曝。
“别装了,说吧,你想要巧克力干什么?”姜冉紧接着问道。
“哦对了,防狼喷雾的滋味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