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是一种很解压的放松方式,哭过之后多大多难过的都不算是事儿了。安澍看着白乐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伴随着不受控制的打嗝,问:“姑娘,哭累了是吗?小生可否请姑娘去撸个串儿啊啊啊啊啊!”抑扬顿挫的腔调一下子让白乐乐破涕为笑,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安澍乘胜追击道:“怎么样?饿了我们就去吃点呗!我家的牛奶是喝不饱的。”“走着吧!”
安澍跟烧烤摊的老板很熟稔的模样:“叔,来三十串肉,三十串青菜,一样来一点儿!就跟这儿吃。”转头又问白乐乐:“能吃辣吗?”白乐乐自己找位子坐下回答道:“没问题,尽管放。”“得嘞,全是辣的!”烧烤摊的老板也听到了,直接就重复了一遍白乐乐的话。“安少,您再整点儿喝的吗?”老板来这边收拾桌子,正是吃串儿的时间。“有牛奶吗?”安澍一本正经的问。老板也是一本正经的回答:“这个啊,也就你们家卖的有了,我们这里只卖酒。”白乐乐也不客气:“麻烦开两瓶啤的!”“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啊,等着我去给你买牛奶。”安澍起身要走却被白乐乐拉住:“放心,能喝。”这是真的,白乐乐看起来是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但遗传了白爸爸的好酒量,即使是平常不怎么喝,但第一次跟同学喝酒的时候她喝的比班里男生都多,愣是啥事没有。不像那些男生,最后都是被人拖着走的。
安澍本来想用喝酒不利于伤口愈合来阻止的,其实也是在担心万一白乐乐喝醉了自己往哪里送她。“您说喝咱们也就不墨迹了啊,但是,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如果我醉了,您看着哪里的酒店安全就往哪里走,身份证,银行卡都在我口袋里了。”白乐乐把两张卡片都掏出来拍在了桌子上,安澍被吓到了:“得得得,您先收起来吧!哪有人是随身带着这些玩意儿的!”白乐乐笑着的脸一下子跨了:“流浪的人。”端着烤串的老板出现适时的打破了尴尬,还吆喝着两瓶啤酒。
只有吃串的彪形大汉才会对着瓶子吹,像白乐乐和安澍这样的应该是拿着杯子一点一点的品。但是白乐乐是直接对着瓶子干的,安澍拿着小酒杯不知如何是好。
一开始白乐乐不说话,就是喝酒吃串串,但很快一瓶就见了底,安澍的才喝了一点点,几乎还是满的。白乐乐很豪爽:“老板,再来两瓶!”安澍看她心里难受的样子也没怎么拦着,吃开了喝开了白乐乐才主动说事了:“就我这伤,你看看!”白乐乐把袖子拉上去,露出的伤疤格外狰狞,安澍以为她这样干净的女孩子应该哪里都是白净的。“这些是几天前弄的,有的是已经结疤了,但这些深的没有那么容易,只要一用力就挣开了……”安澍找着合适的机会问:“怎么弄的”白乐乐已经喝了两瓶打开了第三瓶说:“我自己的胳膊肯定是我自己弄的。只要是不高兴了就往自己胳膊上划,很刺激的。”安澍觉得那些伤看不下去也让他吃不下去了但还是硬撑着说:“那你手掌心的也是自己弄的!”掌心的明显是新伤口。白乐乐油亮亮的眼睛里都是醉意:“这个不是,这是我妹妹拿刀对着我的时候,我抓住了刀刃……就这样,她冲进厨房拎着水果店对着我说,你滚,这里不是你家!哈哈哈,我也不动手,就握住了她立在我面前的刀,她当时吓坏了……哈哈哈,胆小鬼。”“不吃了,我送你回家。”安澍看着她的伤口是很严重的,也大概猜出来白乐乐是在跟家里闹脾气。“家!可笑,我没有家。”不知道白乐乐是在跟安澍开玩笑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这么认为。安澍拦也拦不住,最后白乐乐喝了个尽兴。
两个人吹着晚风去醒酒,冬日里的夜风是冷的,白乐乐怕冷,一个劲的往安澍身后躲。安澍好笑:“知道这么晚了冷,为什么还要喝的这么晚再说了,酒不是暖身的吗?”刚刚的热乎劲早就过去了,现在除了冷也还就是冷了,白乐乐在安澍背后翻着白眼:“这样心里就不会堵了。”在回家的那个小公园里白乐乐突然转身说:“你能不能抱抱我”安澍以为无所谓的就抱了,白乐乐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感动的一塌糊涂,果然跟安澍说的一样,鼻涕蹭了他一身。“书包给你自己背着,以后长点记性。还有哦,不准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出去,有事情要跟爸爸妈妈商量。”安澍拍着白乐乐的背轻声安慰。
白乐乐到家的时候那种压抑感再次上头,但是酒精的作用使她想念床和枕头。许是白洁也知道自己白天做的不对,晚上也没敢作妖。白爸爸白妈妈也已经睡下了,幸亏白乐乐自己带着钥匙。没想到白雪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直到白乐乐刷完牙洗好脸了白雪才关掉电视回去睡觉,可惜酒精实在是太磨人了,白乐乐来不及去思考白雪是不是在等她就去睡下了。即使是这种状态,白乐乐闭着眼睛也要找到自己抱在怀里的楠楠,还不忘把自己刚刚到家就灌好的热水袋塞进去。白洁被烫到了惊呼:“神经病啊!”3白乐乐没有理会,头一沾到枕巾就睡着了。
你有没有一个不愿意起来的早晨?不是为了赖床,而是不想面对现实的生活。两年多的生物钟还是早早的唤醒了白乐乐,白乐乐睁开眼只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干脆又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可惜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昨天晚上梦见了小时候躲在楼上木箱子里的自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有一个经典场景,玛蒂达问里昂,人是不是只有童年的时候才会如此艰难里昂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说:“是一直,人的一生总是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