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惨叫了不知多久，洗髓这一步终于扛过去了。

“接下来是炼脉了……”破阵子盯着李欢，不怀好意地念叨着。

李欢面色一变：“炼脉到底是什……啊!”

一声不算痛苦但听得出绝不好受的嚎叫打断了李欢原本的疑问，他立刻就知道了炼脉是什么意思。

在伐骨洗髓时，修士需要护住经脉，这是为了防止经脉破碎而使得炼脉这一步发生意外。

李欢只觉得全身各处都传来一种奇怪的无力感，还有一种淡淡的又像是痒又像是痛的诡异感觉，这是他体内的经脉正在被同步抽走和再生导致的。

他从破阵子口中知道了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瞪大双眼问道：“这难道不是抽筋吗?”

“呃……道友这么说好像也没啥问题。”

“为什么要把抽筋起一个这种看起来很高大上的名字啊!”

“因为这其实是个替换的过程啊。”

相比于前两步的剧痛，李欢甚至觉得这第三步简直就是天堂了。他不再喊叫，看了一眼遍布污秽的身躯，长叹一声：“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希望回报能抵得上付出啊。”

“天道源液是夺天地造化的东西，道友这个阶段就用上这等神物，提升必然难以想象。”

“那就好。”

“在下的意思是，如果道友追求的是当下的进步的话，可能会超出想象。”破阵子的表情一看就没安好心。

“什么意思?”李欢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在下的意思是……天道源液是修士追求天道本源的过程中的中间产物，实际上可以将它看成是残缺的天道本源。因此，他的作用更多地体现在……”

“打基础?”李欢毕竟有“前世”修行的经验，一听这种什么“本源”就明白了。

“聪明。”

“我……”李欢似乎想骂人，但是话还没说完，又忽然话锋一转：“算了，基础就基础吧。破阵道友，有水吗?我洗洗。”

李欢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原来是他的炼脉已经完成了。他看着自己的满身血污碎骨，不禁皱了皱眉头。

“恭喜道友脱胎换骨了。”破阵子一边说着，一边递出了几个水袋：“去那个大石头后面洗吧。”

过了一会儿，李欢终于清洗干净，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套新衣服换上。

破阵子看着装束整齐的李欢，忽然一愣：“道友今年芳龄几许?”

“你想干什么?”李欢双手抱在怀里，身体往后一缩，警惕地看着破阵子。

“道友误会了，在下的意思是……道友……呃……道友今年多大了?”

“九岁啊。”

“道友方才照过镜子么?”

“没有啊，怎么了?”

“那道友照镜子的时候千万不要惊讶。说实在的，道友方才用的难道是时间天道的源液么?否则怎么会有时间之力呢?”

“时间之力?”李欢也愣了一下：“没有吧，我这源液是灰色的，应该就是封印天道的啊……”

“算了，到时候道友自己照镜子看看吧。”破阵子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先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