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还好意思说,现在才注意到,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冷气直吹,他却没发现,心里默默给他扣一分,做人太完美是不行的,她会觉得配不上,要多扣掉几分,才刚刚好。桑归雨心里愉快地打着小算盘,表情里不自觉染上春色。
那么狭小的地方,他与她又靠得那么近,呼吸着彼此的气息,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桑归雨觉得好像有点热。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外面世界的嘈杂慢慢淡去,他们只看到彼此。
她从来没有如此直接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前是不敢后来是羞怯,他的眸子很黑,在灯光下映出她的样子。
他的眼睛里只容了一个她,这样的想法让她沉迷。
而他是真的觉得特意打扮过的她别有一番风情,而且身材完美,总是见她穿一些宽松舒适的衣服,所以没有注意这一点。
这算不算超赞的额外福利,想着这一层的男人起了色心,伸手搂着她的腰,想要一亲芳泽。
她却不肯,这样明目张胆的表演她可做不来,“那么多人,你羞不羞?”她双手顶住他的胸膛,不让他有机会更靠近。可是力气上不敌,她还是在他怀里,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一本正经地问:“说,你要什么时候办好事?”
他竟然拿着弥勒佛大叔的话来拷问她。
“什么好事?我哪有好事?这个又不是我决定的。”他们交往这段时间,两个人从没讨论过未来,她也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当个缩头乌龟。
“所以你是说日期我决定就可以?”看来他该去买戒指了,如果对象是她,婚姻的牢笼也许不会太无聊。
“我什么也没说。”她是女孩子,怎么可以主动提,顶多是暗示一下。
“对啊,”他停顿一会儿,然后又一字一顿地说:“你、没、说。”
“说什么?”
“说爱我。”他深情地看着她。
她在心里已经说过无数遍爱他,要真的面对面告诉他还是说不出口。又不想违心说不爱。再说她是女孩子哎,怎么让她先说,不想被他套话,也学他说:“爱我”。
“对,我爱你,所以,你呢?也爱我吗?”他不与她兜圈子,直接表明心意,爱既然是互相的,总有先说出口的那个。
她那么害羞,他不介意给她开个头。
“我”为什么她又哭了。都怪他,突然说什么爱她。
“不想爱我也不用哭给我看啊,怎么那么爱哭。”他擦着她颊边的泪,末了伸舌头去舔,还尝了尝,煞有其事地点评:“真是奇怪的味道!”
见他这暧昧举动,让她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这人非得如此让她羞窘才肯罢休,于是下狠手捏着他的腰肉,“你太坏了,我的泪哪里会奇怪?”
“当然,我尝出爱的味道了。”
不等她再辩驳,薄唇已经压下,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像是猛兽的啃咬,激烈而放肆,迷茫又不安。
他其实有些害怕,不敢再逼问她的心意,这段感情一直是他主动,在一起那么快乐,现在他变得贪心了,他不只想要她的陪伴,还要她的爱,她的全部,她,愿意给他吗?
他的吻不同往常的温柔,让她有所察觉,使劲推开,再次望进他眼底,他在等她的答案吗?
她该更大胆些。不过在表白之前她还有疑问,“你确定你真的了解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认真看着她,这样的问话不过是铺垫罢了。
“我很平凡,长得一般,没有气质,只是个小文员,其实我很懒,脾气也不大好你确定你爱这样的我吗?”她超级懒,不喜欢挑战,不喜欢旅游,不喜欢聚会,不喜欢做家务,最不喜欢洗碗,最拿手的是黑暗料理。没事情一般不愿意出门,她属蛇,喜欢窝在家里。如果他发现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如果我已经爱上你,这些重要吗?”他不懂女生的逻辑,只是如果他说了爱,不就表明他已经接受她所有,包括缺点。不过既然她执意要问,他只好细心解释:“我觉得你很漂亮很可爱很聪明很上进很吸引我,而且我也很平凡,脾气也不好。”稍稍停顿,他皱了下眉,作出思考状,得出结论:“看来我们是天生一对,凑在一起,不会危害别人!”
“可是我觉得我的性格和你的完全不一样。”危害?她哪里有他说的那么可怕。
“这样才般配,不是吗?不是说相似的人适合一起欢闹,互补的人适合一起变老。所以我们注定该是夫妻。别的上头你反应慢也就算了,这个再不懂,那还了得,我们适合一起变老,懂吗?是要白头偕老的。所以快说,到底爱不爱我?”
她看着他急切的想知道她的心意,想逗逗他,又舍不得,低下头,轻轻说:“爱,我也爱你。”她手抵着胸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说了。
表白的声音虽轻却一字不差地传进他耳中。
他抬起他的下巴,对上她的视线,她只觉心跳得厉害,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还好他帮她压制住,用他的唇,之后意识越发飘忽,沉沦在他的吻里,无法自拔,直到
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玻璃,那声音就在耳际,惊醒两个意乱情迷的人。
桑归雨有些吓到,本能缩进他怀里,裴沐航先是拍着她的背安抚,声音有些嘶哑,然后抬头看向外面。
是闻人和fanny。
他们太专注在彼此身上,忘了落地玻璃外被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