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吐气如牛,双目赤红,要不是被御前的人押着,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剥了凉月。
皇帝眼神淡漠,毫无感情的吩咐。
“李玉去查!”
凉月这时又一次开口,阻止道:
“皇上,李玉公公对娴贵妃娘娘身边的惢心有情,证据绝不能经李玉的手,臣妾不想冤死。”
李玉被凉月不管不顾的态度吓的满头大汗。
看着皇帝怀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李玉立时就跪了。
“皇上,令妃信口雌黄啊皇上,奴才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啊。”
皇帝没有管他的求饶,只是让人去请身边伺候的毓瑚姑姑去查。
凉月的侍女春婵和澜翠,如懿的惢心和翊坤宫的奴才,愉嫔和延禧宫的奴才,还有李玉全部被带进了慎刑司。
不一会儿毓瑚就带回来了一张张借条,一张张还款单子,放在了皇帝手中。
又对比了昔日凌云彻留下的字迹和指纹,以及身边人的口供,凉月与凌云彻有私情的嫌疑彻底洗清。
毕竟没有哪一个女子会喜欢上一个斤斤计较,借一两还要还他二两的男人。
反观如懿的嫌疑却越来越大,她与愉嫔的事情还没过,又扯出了一个侍卫。
直到那双靴子被呈在御前,皇帝的神色渐渐变得很平静。
像是平静的海面下面暗流涌动,暗藏杀机。
凉月跪的时间久了,有些难受。
“皇上,臣妾敢说问心无愧,单看那盒子里的东西,以臣妾的出身也弄不到那么好的象牙和玉石。
可不可以让臣妾先起来,臣妾肚子有些不舒服。”
皇帝看着凉月还未显怀的小腹,皱了皱眉。
“你先起来,毓瑚送令妃回去,去查一查这东西的来源。”
毓瑚点点头扶起凉月,凉月眼神瞟过跪在地上的如懿,勾起一抹浅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路上凉月特意交代毓瑚尽量不要对春婵和澜翠用刑,毓瑚应下她才松了口气。
打发了人离开,这才有些疲惫的进了殿内。
进忠被王蟾关在内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能低声急切的威胁。
此刻看到凉月回来,上去就将人抱进了怀里。
“奴才的令主儿,不是说不会牵扯上咱们永寿宫的吗?
您还让王蟾把咱关在屋子里,您知不知道奴才都要急死了。”
凉月挂在他的脖子上,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快别抱怨了,还不是怕你看我受委屈,在皇帝面前会露出不妥。
跪了不少时候,你快给我揉一揉。
再说只要扳倒那两人,和凌云彻之前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
好在那枚破红宝石戒指敲碎了扔到了宫外的臭水沟里,又做了好多假证,还让他临死前按了他的手印。
经此一事,狗皇帝肯定暂时也不爱往永寿宫跑了,这下不吃醋了吧?”
进忠双目含泪,一脸感动,心里的酸胀几乎要把他淹没了。
“奴才一个阉人,何德何能让令主儿这般付出?”
凉月笑了笑,眼神里都是情意,她连原主的仇人都能虚与委蛇,发生关系,换成个太监怎么不能?
再加上这个太监长的还不赖,性格也招她稀罕。
她的出身本就注定了不会为任何人所停留,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连灵魂都无法靠自己进入轮回的小世界呢。
凉月心思不过一转,嫌弃的扔给他一张帕子。
“啧啧,狗奴才真是越发的爱哭了,本宫最稀罕的就是你不可一世、运筹帷幄的模样,偏偏那小模样儿在本宫面前不常见了。”
进忠公公的感动一滞,眼里的眼泪瞬间被憋了回去,打蛇上棍般的亲了亲凉月的唇角。
“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哭了,就是再感动也不哭了,再哭奴才就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