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玛尔塔的声音落地，米克微微一怔，他本以为梦境粉尘会是一种极其稀有的物品，没想到玛尔塔竟然真的有。

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的惊讶，迅速调整了表情，保持冷静。

“多少价格？”米克平静地问道，同时暗中思索着她是否会再提出过高的价格，像之前那样趁机敲诈。

玛尔塔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眼神闪烁，仿佛在衡量着什么，“不着急谈价格，罗素先生。我很好奇你问我梦境粉尘干什么？照理来说，草药店有这东西的概率不大，毕竟那东西不是草药，你不该问的。”

那是因为我下意识把这里当作中药店了……米克板着个脸，“只是你问我有什么想要的，而我如实回答而已。至于用处……我可能有很多种用处，但无论哪种用处，你都无权过问。”

“可万一你要是买去给小姑娘下药，那被骑士团上门的，可肯定会有我的。”

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人啊……米克控制着肌肉，不让自己表现出笑意，“你既然有梦境粉尘，就不该不知道那东西的刺激性气味有多大。完全可以当作嗅盐。”

“原来罗素先生你见过那玩意儿啊。”玛尔塔竖起手指，用戴着的戒指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道，“罗素先生，我卖的梦境粉尘价格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要高一些。但，这次我不会直接卖给你。”

“哦？”米克挑了挑眉，“那你打算怎么交易？”

玛尔塔缓步走回柜台，靠在柜台边上，交叉着双臂，直视着米克的眼睛：“罗素先生，你既然见过梦境粉尘，那想必应该明白，那东西并不是能轻易获得的材料。它不仅罕见，而且用途广泛，有不少人想要得到它。因此，钱在这里并不是最重要的交易方式。”

米克微微点头。

梦境粉尘这东西既非植物，又非矿物，是从某些魔兽身体内提取，或者一些仪式魔法产生的副产物。无法成体系的批量生产，自然物以稀为贵了。

再加上可以调配强效的催眠药剂，在某些治安不好的地方有奇效，还可以用来创造与梦境相关的魔法，诸如梦境操控、进入他人梦中、甚至在梦境中进行短暂的治疗。

泛用性和对策性都很高，自然很贵了。

米克他决定不急着表态，等待玛尔塔继续说下去。

果然，玛尔塔接着道：“如果你想要梦境粉尘，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帮我从图书馆第三层带出一本魔法书。”

“你他妈的开玩笑吧。”米克忍不住脱口而出。

艾兰德尔自治省图书馆存放的文献和书籍，第一二层的都一般不允许外借，更不用说去第三层将书带走了。

“图书馆第三层的书可不是随便能带出来的。”米克克制了一下辱骂的冲动，语气冷静地提醒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允许我做这种事。”

虽然米克完全做的出来将书偷偷带出这种事，就像作为管理员时连一次归位图书这种事都没做过，但米克不清楚这有什么后果，自然不可能去做。

“我当然知道。”玛尔塔耸了耸肩，仿佛这个要求并不出奇，“但我不需要你带出整本书，抄录内容就行了。我需要的只是里面的知识，不是整本书的物理存在。”

米克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这件事并不是不可能做到，抄录书籍比直接带走书要容易得多，但问题在于，现在第三层已经有人占据了自己的位置……

米克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不，等等，只要我到的更早，占据第三层位置的人不就是我了吗？

如果之后被追责，米克就说是艾尔文夫人让自己来的，反正艾尔文夫人“亲自”给自己的委任书还在自己身上。就算据理力争不过，也完全可以跑路，也不怕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