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万祁阳这个问题,高云鹤愣了愣:“王爷想开魂门?”
“不。”他摇头,他要知道开魂门的条件,才知道羽后以后的动作。
高云鹤松了一口气,道:“容国野史曾提到,开魂门必须有足够的力量,并且有魂引子。所谓的魂引子,就是至阴至纯之人的心和眼。不过因为这魂的事情,太过荒谬,自然无人尝试”
除了羽后。
此时,万祁阳和高云鹤都没把话说明。
“何为足够的力量?”
“这就没有记载了,应该是天地之间的阴阳之力。”高云鹤也只是猜测,不敢断言。
万祁阳也沉默起来,如今暗下战书,他和羽后那暗地的敌对,恐怕要成为光明正大的战斗。而羽后的心思一直无法猜透,实在不知如何下手。
“关于开魂门的步奏,你有何发现?”
“回王爷,我在皇宫里查看之时,并没有特别之处。恐怕真正的文献,被羽后藏起来了。”
万祁阳凝重地点点头,这魂门之事,最靠谱的文献,是在容国。
“莫恒可在?”
高云鹤摇摇头:“目前府里无人,白信出去寻王妃,恐怕如今在半路。”
那去容国找秘籍之事,得另寻他人,奈何小匪们性格急躁,否则以他们的速度,倒也是派得上用场。
此时,高云鹤只觉少了什么,问道:“皇长孙没跟着回来?”
万祁阳心里咯噔一下,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眼眶暗暗红了红。
“他没了。”三个字,却说得万祁阳心惊肉跳,胸口发闷。
“节哀。”高云鹤见状,不再多问。
“王妃先由老太太照顾,我去歇息一下。”
“是。”
说罢,万祁阳信步而去,刚走出西中殿,那孤寂无人的深夜,令他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强忍。
万祁阳立在花园的偏避之处,苍茫山雾之下,他面对灰色的砖墙咬着牙,哽咽悲鸣。
没了,师雄没了!
父皇近乎死亡!
母后早就要他死!
皇兄即将逼迫!
这朗朗天地之间,和他亲近的人,只剩下小王妃一个。
而那未开的魂门,又有什么,是他需要承受的?
“呜”他不会放声大哭,只在喉咙发出一声声低沉的悲鸣。
这夜深人静的玲珑大殿,根本无人听得见。
除了颜蝶陌。
那强忍的哭声,那喉咙的抽动,即使她闭着眼睛,即使全身僵硬,她全部都听见了。
祁阳,祁阳
她着急地在心里呼唤,可经脉如同被冻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她明明活着,却只能躺着。
不知何时,哭声停了。她万分心疼,想要冲出去找他,却手足无力,如同废人一般。
“无情至此,毋须再让。”这是颜蝶陌听到的最后一句,那话语颤抖,语气坚定又参杂着痛。
此时,一张盖着北王玺印的书信,快速地到达了皇城内各个达官贵人的府里。
上面只四个字:“我必夺位。”
从未见过抢皇位,抢得这么明目张胆,这么嚣张!
皇城中的高官惊讶之后,纷纷大笑,这风流北王爷可真逗!北王府这些年来,虽然深受皇上宠爱,得了不少金银财宝,可势力却弱极了!
皇城中的达官显贵,哪个不是羽后和太子的人!
就这样,一封告知大战即将来临的书信,被众人笑笑,就被扔在了一边。谁都知道,昌帝如今和死人没有区别,即使太子没有权杖继位,羽后如此偏爱太子,无能的王爷根本不是对手。
北王要夺位的消息,很快传遍万安国。疑惑至极的高云鹤,不得不敲起了万祁阳的房门。
“进。”
“王爷,这是为何?”高云鹤紧皱着眉头,这样北王府完全被置于舆论的弱势,世人都会将北王府的人视为叛徒。不得民心,何以得天下?
高云鹤的心思,万祁阳自然明白:“高先生,你对万安国看得还不够分明。”
“还请王爷赐教。”高云鹤的眉头没有松开,王爷的思维在权谋决策方面,颇为独特。
“北王府注定孤军奋战。这民心,要不来。”
“王爷,百姓们总会知道谁对谁错。”高云鹤摇摇头,万祁阳这样想,未免有点悲观。
“他们不会知道。”万祁阳平静地回了一句。
“王爷”
“八年前的颜家军,必有一个异类,去查当年颜家军全部的组成人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