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传信灵器,赵院长胸中的澎湃之气再也压不住了,她顿时撒气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还能有个安心时候么?你说我这头按了按那头忙得团团转,你们却是不嫌事情多,这头那头都来给我挑事儿!”
“老赵,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尹副院长道:“当初出事儿时,我们可是分了任务,各管各一头的,你说你这头频频出事儿,我和老周还没发声呢,你倒是把自己这头的纰漏全怪到我们身上来了!你自己说说有没这样的道理?”
“我出了纰漏怪到你们身上?”赵院长道:
“老尹,这一件事儿算是一件事儿,我可没牵涉到小周的头上去,你说尹媛是不是你至亲的侄女?你说怎么偏偏就是她出了问题呢?你知不知道我知道这件事儿的时候有多震惊有多被动?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儿有可能把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化为须有?你知不知道我这个月来生生忍着这件事情不打搅你有多难受?好了,我压着心头这口难受的气还忙前忙后使尽浑身解数的把院里的人员职位给调平了,你说我还要怎么样?”
“是,你劳苦功高、你居功至伟!”尹副院长道:
“可你担的这点子屁事再大的后果能比得上我担的事儿吗?我到现在心中都在噙汗,你却是不问青红皂白先劈头盖脸给我来一顿,你既然能难受得忍了一个月,就应该知道,我这头的事儿不是什么芝麻小事儿,所以,你能不能少拿我说事儿?”
“你......”赵院长指着尹副院长连点手指,一口气堵了半响才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事儿,都是我的事儿好吧?可我的事儿要是翻翘了,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干系吗?这会儿你手头既然空下来了,那这两个废物的事儿就交给你来办吧,我相信你老尹一定比我老赵强,很快就能妥善处理好的!”
“我来妥善处理?老赵你是不是疯了?”尹副院长问道:
“你别忘了离上头通知下来的年检时间已经不到一旬了,你确定你能把甲乙两号楼的荣养者再一个一个翻腾一遍?还有丙丁两号楼,也不能让里面的人把事儿闹出来了,这又得一番功夫!哼,你确定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都搞服帖了?至于你说的两个废物的事儿,既然之前没出问题,之后出问题的可能性也不大,你应该知道,如果那个废体真有把那晚的事儿给翻出来,只怕我们现在早没有布置的时间了!这会儿到底是让我去处理两个废体的事儿,还是让我协助你处理院里的事儿,你可得想清楚了?”
赵院长闻言,仰头闭眼半响才道:
“在这晋阳城中,我赵姓一脉是远来之客,到底比不上你尹姓一脉作为地主能使得上劲儿,当然还是得依靠你来辅助我喽!”
“哪里哪里,赵院长要是这么说就真没来头儿了,”尹副院长道:
“说起我尹氏一脉怎么着也只是你赵氏之臣,两百多年前,从这荣养院开办之日起,就是你赵氏当家,我尹氏不过占地利之便从旁辅助而已,那能有你赵氏久耕深种下根系扎得深?”
“好了,我们都别说这些了!”赵院长道:
“把源头说得再大又如何,如今都不知是第几代人了,在现今的荣养院里,不管是我赵姓一脉与赵城间、你尹姓一脉与城主府间,还是小周的周姓一脉与灵术府间,又都能扯上多少的关系?我们靠不上这些关系就怎么都是于事无补,还是赶紧把这院里的一团麻理清了再说吧!”
尹副院长此时也缓过了胸中一口压抑之气,脑筋清明起来,也考虑起轻重缓急来了!
并不是说这两人之前就不知道轻重缓急了,只是这一个月来,两人都承担了极大的压力,一时间碰头了都想找个分担的对象,然而谁也承受不起更多了,两人自然也就针锋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