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燕云渊知道,那金色面具之下,乃是一道令人一见便毛骨悚然的骇人伤疤。
那位公子衣裳华贵,一身紫色长衫平添几分贵气。见到众人入内,他也不抬头,好似全不在意。只是将手伸入身旁那花魁模样的女子衣领处,那女子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双目含泪似泫然欲泣。实际上那女子媚意内敛,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做足了任君采撷的模样,好不诱人。
另一旁的花魁女子则是被那公子用手搂着,并不时用手在光滑的后背之上摩挲着,那女子面带娇羞,发出娇喘,倒是大好春光,一派风景无限。
此等欢愉之事,那紫衫公子偏生面目不曾带笑,也没几人敢来劝酒,他喝起酒来慢饮细啄,极为自在,说起话来却是极为刻薄:“人都死哪里去了!这就是你们到凤阁招待贵客的样子,着实是不入流!”
那老鸨见到紫衫公子,心头猛然一颤,这位大爷的身份之尊,贵不可言,便是楼主也多次告诫,不可有丝毫怠慢。本来以她在阁中的资历,已多年不曾出来接客。此次出马,也是架不住管事多次的好言相劝,她心知入了虎穴龙潭,反应极快,连忙躬身一拜,脸上赔笑道:“不知道何处得罪大爷,如果招待不周,奴家愿意自罚三杯!”
“自罚三杯?”那紫衫公子一声冷哼,下一刻便一口唾沫吐在那老鸨的脸上,“狗日的,你也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喝一样喝酒的?”
那老鸨脸色一白,也不敢用手帕擦去那唾沫,更不敢用言语反驳一二。只因面前之人,乃是天鹏帮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似紫衫公子这类人物,她并非没有见识过。这类身份高贵的公子哥,往往喜欢追求刺激。她似乎可以看到,那张金色面具之下,又是何等狰狞之状。这种以践踏他人尊严为乐者,她也只能任由其唾面自干了。
“你就打算这样站着?是不是也太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了?”
那老鸨落下泪来,她绞尽脑汁,却发现,不管用什么样的花招手段,都躲不开这番羞辱。
那紫衫公子不再看那老鸨,将手伸向一旁的花魁女子,然后猛地一用力,便将那女子的轻薄罗纱衣给撕了下来。
“来,脱了,你们都给我脱了!”这还不止,那紫衫公子见到那等旖旎风光,又饮下一杯酒之后,指了指其他的花魁女子与唱曲小娘子道。
这样一来,房中女子无一避免,尽数落在紫衫公子的魔爪之中。
燕云渊几个小厮早早将酒菜送上,那紫衫公子倒也没为难,而是爽快地赏了每人几两碎银子。
眼看着紫衫公子渐渐疯狂,房内的气氛隐隐有些不对劲,几位小厮自然没有继续逗留的理由,忙弯腰带着木质托盘退了下来。
屋里并没有传来较大的动静,只听得一声剧烈的撞击之声,似手掌拍打在木桌之上的声音,然后隐隐又听到三两个女子低声抽泣的声音。
正在燕云渊苦于再无上楼机会之时,此时,一位楼内地位颇高的领事朝燕云渊勾了勾手指,他脸上呈现一阵古怪笑意,示意燕云渊去那来仪堂里送上一坛子好酒。
“别忘了将小帽摘了。只要你将这酒送进那钱公子房内,少不了你小子的赏钱。”
这酒是管事刚从地窖中取出,乃是引凤阁特产的,名为花魁醉,每一坛足足珍藏了二十年有余,颇为珍贵。这样的美酒佳酿,一小坛子便能卖上不菲的价钱来、
燕云渊脸上不动声色,点头称是,当听到赏钱二字,下一刻他的眼中似发出一道亮光,欣喜答道:“得咧,小的这就去送!”
他手持托盘,一个转身之后,却是来到阴暗转角,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陈年泥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不假思索便往里面倒。
药粉并非穿肠毒药,他自己也未曾服下解药。若是与这药粉的缘分,怕是要追究到多年之前,一如他与那钱公子的纠葛。
紧接着,他头顶黑色一摘,那张略带英气的真容显现,别具男人气息。
没有想到,那头死非猪还是喜欢玩这一套。
蒸云渊咬了咬牙.脚步迅捷地再次上楼而去。
只是,他还未推门,便听得门内一阵阵女子的哀嚎惨叫之声,浑不似寻欢作乐的呻吟。英云渊心头一凛,眼神蓦然一寒,不再犹豫地单手推门而入。
只见一位女人身上薄纱被尽数褪去,便是贴身衣裳也破烂不堪。她的嘴角带血,面颊之上,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此时她双手被两根粗壮的红绳绑着,绳子的另一头则是被绑在房梁之上。
在她身前站着的正是那紫衫公子,紫衫公子站起身来,肥头大耳,体型庞硕,他手中所拿,正是一根尺有余的皮鞭。
这已然不是什么香艳动人的场景,而是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