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家是肺炎啊,可得好好疗养,呜呜呜,最看不得老人家受苦了。】
裴辞发现云晚其实很善良。
茶馆里跟着裴辞的小厮们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他们不明白裴辞为什么坐在这里饮这些劣质茶水,既无风景,又无美人,偏生他喝的津津有味,还总是一个人痴痴的笑。
……
日暮西山的时候,许多病人都还在痴痴等待,未曾离去。
“走开走开!”
对面的医馆中突然一群家丁打扮的打手鱼贯而出,将云晚的小摊团团围住,许多病人见识过许大夫的势力,吓得连忙后退,生怕招惹上了这群人。
顾五连忙赶过来保护云晚。
不一会儿,云晚、阿朱和顾五就被围在了中心。
阿朱本想上前理论,云晚连忙拉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哼。”
这时打手们留了一个开口出来,从里面走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满脸精光的看着云晚,低声哼了一句。
云晚在医馆外面远远地看过,他就是那个许大夫。
【这人还算有定力的,我都在这里几天了才出来。】
云晚将帷幕取下,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一双明眸透着娇俏灵动,唇不点而红,鼻尖上还有一颗小痣,恰到好处。
一时间人群里的人都发出赞叹。
“当真是仙女下凡!”
“仙女?我看是妖女吧?”
云晚脸上堆了笑,并不理会老头的讽刺,而是颇有礼貌地对许岩山盈盈行了一礼,“晚辈拜见许大夫。”
“少惺惺作态,一个江湖骗子,想来踢馆我济世医馆?”
“前辈说笑了,晚辈不过是个游医,路过长安,见这偌大的长安城只有这一家医馆,想必前辈忙不过来,便自作主张在这里摆了个小摊,帮前辈分担分担。”
“分担?哈哈哈哈,小丫头,你知道这长安城为何只有我这一家医馆么?”
云晚低眉顺目:“晚辈不知。”
许岩山笑得张狂,他扫视了一圈在场所有人,然后指着打手们,眯着眼睛说道:“这些人,会让你懂的。”
话音刚落,那些打手们摩拳擦掌,慢慢地将包围圈收拢,就要围上来动手。
“许大夫,晚辈想和您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哦?”许岩山觉得有些趣味了,他背景深厚,在长安城作威作福惯了,居然有人要跟自己聊一聊?他本事极没有耐心的人,但看云晚有几分姿色,心里打量着若是个柔顺的,抢回家做个侍妾也是一件美事,便耐着性子听她讲讲。
“晚辈想在东街开间医馆。”
许岩山轻嗤了一声,然后一双狐狸眼死死地盯着云晚,恶狠狠的说道:“我再说一遍,这长安城内只有我能开医馆。”
“可是——”云晚并没有被吓到,而是语气散漫,不卑不亢道:“这不公平呀!”
许岩山突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女子就算是外地来的,看着也不像个蠢得,行事之前也应该打听过自己的名号,怎的这般不惧。
看这女子气定神闲,衣着华贵,可别是真有些来头。但转头他便觉得自己想多了,还没听说过哪家的贵女不学琴棋书面,女红刺绣,跑来学这日日与腌臜疾苦打交道的手艺的。
于是他摸着胡子,眼睛里透着狡黠,坏笑着直勾勾的将云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猥琐地笑道:“你要是愿意给我当个小老婆,本老爷就跟你谈谈公平。”
云晚低笑了一声:“那就是没得谈咯?”
“怎么没得谈,老爷刚刚不是给你指了条明路吗?”
“我刚刚给过你了吧?”
她这句话莫名其妙,许岩山下意识追问道:“你给我什么了?”
“我是不是给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