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哪怕再值得信任的人,只要身处要紧的位置,有效的监管措施还是要有的。这是企业得以健康成长的必不可少的环节。
“少爷,您真的要把女账房们交给女婢管吗?奴婢害怕管不好。”雁儿有些担忧道。
“莫慌,一切有我。你能算得和荀先生一样,就足以证明可以胜任了。”
王少钧不想让雁儿太过紧张,趁势握住雁儿的手予以安抚。
雁儿脸颊变得羞红,却没有将手抽回,反而轻轻的刮了下王少钧的掌心,用极温柔的声音道:“少爷,奴家跟您说正事儿呢。”
此时何老六正好走了进来,看到这番旖旎的场景,转身便要退出去。
“回来。”王少钧轻声喝止,随即让雁儿退下,问何老六道:“说吧,什么事情。”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何老六尴尬一笑,来到王少钧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少爷,您让我调查李如桂这些天来的动作,如今是有些眉目了。”
“讲。”
“这老家伙,前些日子一直出入于他们自家的卷烟作坊。后来他的作坊被一些主顾们闹了一番,说什么他家的卷烟里面有木屑,太过坑人,要求退货退钱。李如桂被纠缠了两次,便不再去了。这几天不是去青楼,便是去拜客。还带着儿子李凌离开了县城好几次。”
“离开县城去做什么?”
“分别去了唐家会营的水门,曲峪隘口的码头,还有桦林营以北的关河滩。这些地方都有他家的商铺,明着是去调配货物,照管生意,实际上经常和那里码头的船帮和泼皮碰头。
昨日听县里杂货铺的李掌柜说起,他前两日偶然间碰到一个老船帮在店铺周围鬼鬼祟祟的,便多看了那船帮两眼,上前和他搭话。岂知那船帮突然慌里慌张的离开。李掌柜觉得蹊跷,便在附近查看,赫然发现在店铺东侧墙角的柴火堆,竟被浇了一些火油!”
王少钧眼睛微微眯起,森然道:“看来,李如桂这个老家伙,竟还没善罢甘休。”
何老六进言道:“少爷,不如我让李掌柜先不动声色,暗暗在附近多加派人手,总能抓到他们行凶的时候,然后把他们绑起来报官?”
王少钧摇摇头道:“你这个办法太笨。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那少爷的想法是?”
王少钧沉吟着,轻声问道:“他离开县城的时候,带的护卫多吗?途中有没有什么僻静的地方?”
何老六眼睛倏地睁大,看向王少钧道:“少爷,他可是个致仕的大明官员!”
“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僻静的地方嘛。”王少钧微微一笑,问道:“怎么,你害怕了?”
仿佛被王少钧的话语所激,何老六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沉声道:“我怕他个卵!小人都已经沾了五条人命了,不差这两个。少爷尽管吩咐!”
“好!有股子志气。”王少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接下来,你要仔细调查一下他的行动轨迹。然后咱们详细制定一下计划,毕竟致仕的官老爷也是老爷,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这个小人明白!”何老六点了点头,一脸肃容的退了出去。
看着何老六风风火火的离去,王少钧的眼中露出一丝寒芒。
再过几天,他便要出发去保德州上任了。该报的仇得报了,该解决的人得解决了,绝不能留下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不然的话,念头不通达,上任也不会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