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翻看着里面一本本账目,简直触目惊心。
不仅有姜氏的,还有袁氏及其他世家大族的,全都是异风堂和他们来往的证据。
“芷兰姐姐,你看下这个。”
顾婳对朝廷权势不太懂,账本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就像是正常来往买卖。
若不是她知道异风堂的真实身份,看到这个账簿也不能联想到什么。
周芷兰翻着翻着,秀眉紧拧:“四大家族竟敢私下买卖武器和制币原矿,简直太胆大妄为了!”
顾婳大惊:“啊,怎么看出来的?”
就算她不懂,武器和制币用的铜、锡、铅原料在杂书里看过。
这些矿都是由朝廷把控的。
若是倒卖矿藏,那可是杀头的罪。
周芷兰指了指其中一项:“这是姜家从韶州岑水给异风堂卖了一批木箱笼,可韶州岑水是产铜的,哪来的木箱笼?而且,从运输时记录每个箱笼的重量看,根本不是木质该有的重量,就是铜质的!铜制箱笼就是掩盖买卖铜矿!”
周芷兰越说越气愤:“他们可真敢!”
顾婳闻言也心惊。
但,单凭这几本账本无法将姜家一族搬倒。
还需要有更多的人证物证。
“这还有一封信。”周芷兰将压在三本账簿最下面的一封信拿起来,递给顾婳。
信封原被蜜蜡封着,已经拆开。
她抽出里面的信笺,看到里面的内容大惊失色:“芷兰姐姐,你快看,信中提及慕君承和慕君峰。”
慕君承是慕君衍的大哥,原雍国公世子。
慕君峰是慕君衍的二哥。
他们俩在五年前一场战役中,不慎被围困在山谷中,不幸战死。
周芷兰凑过来,待看清内容,脸都变了。
“天啊!五年前那场仗,他们竟是被人算计的!”
顾婳背脊一阵发凉。
“算计?”
周芷兰赶紧将顾婳手中的信拿过来,折好塞回信封,警惕的四下看看,确认无人。
在顾婳耳边低语:“此事不能张扬,想办法回京再做打算。”
顾婳点头,忙将账簿和信放回木匣子。
顾婳有一丝疑惑:“可是,姜氏一族会不会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周芷兰就是担心这点,严肃点头:“很有可能。此物是谁告诉你的?”
顾婳声音低哑:“纪哥哥临死前告诉我的,他只告诉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子渊。”
“那就好。”
周芷兰抱着匣子四下看了看,没有地方可藏:“这东西还是我藏起来,放你身边会给你惹来麻烦。”
顾婳紧张的抓住她:“不知道子渊何时能凯旋?这件事……”
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替两位哥哥报仇吧?
周芷兰安慰她:“你怀着孩子呢,放宽心。老夫人就是担心你,才等你走了五天,就悄悄就让我和冬花冬青赶过来的。幸好我们来了,要不然谁服侍你和孩子啊?总之,任何事都没有你和孩子事大。”
顾婳抚摸着小腹,强压心里的焦虑:“放心,我没事的。”
这辈子,她定会好好护着她的孩子,也要竭尽所能的保护孩子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