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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九年六月,北境妖魔联军再次冲击北境边防,一支三十万联军奇袭晋州边城,镇北军双线作战,镇北军副帅镇守武州边城。

晋州守将率十万镇北军不敌,连连后退,联军连夺三城,凌王率二十万大军连夜赶至晋州,将战线推至晋州边城外天狼山脉。

大战持续月余,妖魔联军死伤二十万余,镇北军将士死伤二十三万余。

至正九年八月,中秋过后,皇帝用完晚膳来到御书房内,靠在龙椅上,看着还没批完的奏折,有些头大。

太监躬身碎步小跑进来,小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说完便躬身碎步退了出去。

皇后一人来到御书房,皇帝遣退了贴身太监。

皇后站在龙案前,淡然的看着皇帝:“神罚之事你还要压到几时,北境已经岌岌可危,镇北军也死伤惨重,你的目的也该达到了吧。”

皇帝没有抬头看皇后,抬起左手捏了捏眉头:“朕就想要他把承恩送来京城,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皇后心如火焚,有些无奈,冷冷说道:“我们,和离吧,我想回北境凌王府,和我的弟弟弟妹,在一起。”

皇帝听到和离二字,怔怔的看着皇后,随即紧皱眉头,眼睛里有些不可思议:“和离?我同你夫妻十几载,可是有半分待你不好?”

皇后听到此话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嘶哑:“是啊,你我夫妻十几载,你待我很好,你还是太子的时候,也会和万钧一起骑马,涉猎,我们也会一起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说着将来的理想,谈论那些天高海阔,可是,你变了!”

皇帝仰头,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是,我是变了,可我坐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由得我不去多想。”

皇帝双手扶在龙椅两侧的扶手,龙体微微前倾,眼眶微红,眼里满是深情:“文惜,我或许是变了些,但这么多年我对你始终如一,我唯一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为了拉拢陈萧这个大柱国,纳了他的女儿为贵妃,可我是问过你的意思的啊。”

皇后看着皇帝,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早已泪流满面。

皇帝见到此景,起身缓缓来到皇后面前,双手捧在皇后脸颊,拇指轻抚擦拭着皇后的眼泪,微皱眉头,眼里尽是温柔,一字一字的轻声道:“文惜,我生在这帝王家,太多事情不是我不想去想就不会想的!”

皇后有些抽泣,眼神有些埋怨的看着皇帝:“是,怪就怪在你生在这帝王家,我生在这将门里,可我就想要我弟弟平平安安,若是他有什么闪失,我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和母亲。”

皇帝轻轻搂过皇后,将皇后抱在怀中,轻声说道:“文惜,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万钧真的走到那一步。”

皇后双手抬起掌在皇帝胸膛,缓缓推开,双目无神满是失望的离开了御书房,皇帝看着皇后愈行愈远的身影,脸上满是哀愁。

贴身太监等皇后离开之后低着头微微躬身碎步来到皇帝身前:“陛下,燕京凌王府探子传回迷信,凌王将世子陆承恩托付给太行山孙放,秘密南下送往太行山。”

皇帝抚着下巴,细细思索一番:“传影卫司江原即刻入宫见朕。”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影卫司江原步履匆匆来到御书房,单膝跪地向着皇帝稽首:“陛下深夜召臣入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帝坐在龙案上,拿起龙案上的密信递给贴身太监:“起来吧。”

贴身太监双手接过,碎步走到江原面前,再微微躬身递给江原。

江原接过迷信,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眉头一皱,看向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截杀陆承恩?”

皇帝听到此话微皱眉头有些微怒看着江原沉声道:“截杀?那是朕的亲侄儿,朕是要你将他带来京城。”

江原听到直接跪倒在地,脑袋贴向地面,一声脆响,声音微颤:“陛下恕罪,臣,明白了。”

皇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江原,有些冷漠:“抬起头来,看着朕。”

跪在地上的江原慌张抬起头,看到皇帝的表情眼里有些惊恐。

皇帝眼神冰冷:“说说,你明白什么了?”

江原再次俯首叩地:“陛下的意思是让臣接应世子殿下回京。”

皇帝听罢,本是坐着的身体离开龙案,便双手负后龙行虎步走出御书房,贴身太监跟在身后,太监行至江原处,伸出手拍了拍江原。

等到皇帝和贴身太监脚步行至殿外,江原才缓缓起身,离开御书房。

至正十一年二月,大柱国陈萧在早朝上进言皇帝立太子,群臣附议。

至正十一年三月,妖魔联军修养了两个月后全面冲击边境防线,让人诧异的是妖魔联军竟有大虞禁武神罚,凌王与凌王妃,还有各州守将各自带军镇守一方,因妖魔联军有禁武神罚,北境防线被撕破,妖魔联军攻进冶州,凌王身先士卒,以身殉国,凌王妃重伤,镇北军损失惨重,北境全线岌岌可危。

至正十一年四月,皇帝下旨,立贵妃陈淑之子,赵睿泽为太子,同月,大柱国朝堂进言皇帝,愿亲自运送神罚入北境,以解北境之危,皇帝亲允,命大柱国陈萧乘皓宇灵舫运送神罚北上,北境内,家家挂白布,如雪之素缟。

至正十一年四月中,神罚入北境,镇北军与妖魔联军决战,妖魔联军大败,凌王妃带伤携镇北军副帅林歇率军将妖魔联军追赶至天狼山脉以北,大虞版图再添三州。

至正十二年二月,早朝。

晨光熹微,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礼部侍郎魏贤,低着头,悄悄看了一眼大柱国陈萧,移步朝堂中间,微微躬身稽首:“陛下,臣有本启奏。如今后宫之事,关乎国之根本。皇后虽素有贤名,然近年来,其行事多有不妥之处。臣等以为,当废后另立,以安社稷。”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兵部尚书李辅成听到此话,立刻站了出来,怒目而视道:“大胆!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何来废后之说?陛下,皇后自入主后宫以来,克勤克俭,端庄守礼,实乃天下女子之典范,断不可废。”

魏贤丝毫不惧,反驳道:“陛下明鉴,皇后虽有贤名,其弟凌王虽死,但镇北军不服朝廷,势力过大,恐有牝鸡司晨之忧。如今党羽渐成,若不早做决断,日后必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