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人各有志，其实咱们这些练拳的弟子，又有几个能成为武者？大多数不过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说的也是，这小子也算聪明，起码这样做，在年轻欲望最大的时候，得到了满足，也不失为一种活法。”

“害，随他去吧，咱们哥俩儿晚上去喝点？”

“干喝啊？不整点猪头肉、烤鸭、五香花生米、蒜蓉拍黄瓜、烤韭菜、烤鱼、酱骨头、酸菜、烙饼……？”

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李破晓收功而立。

有些恍惚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这让他想起来自己上辈子的那些好友。

“别光喝，吃菜啊。”历经世事磨练，当初那些儿子单纯的音容宛犹在。

对于两人的谈话，李破晓略生感慨。

他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有傻子，每个人其实都很聪明，知道从自己出发，为自己谋取利益，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曾经他无数次以为别人是傻子，甚至破口大骂，最后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傻的其实是自己。

那些被他怒骂的蠢人也好，傻十三也罢，其实都是他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以自身环境和条件考量下的最优解。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同样优越的条件。

就像之前一起对练的弟子——张承东。

人家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女色，没有全力苦修武道，你能说人家蠢？

就像刚才这两个弟子说的，无非是认清现实，知道自己是陪跑的，索性选择男欢女爱，也好图个痛快不是。

……

青石村。

胡寡妇家。

张承东提着点心、拿着新打的簪子，小心翼翼走进卧房。

“呦，今个儿这么早？”挑逗声音传来，胡寡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的水珠儿顺着光滑细腻的皮肤滑落。

张承东看的眼睛发直。

“别闹，身子还没擦干呢。”

“不用擦，我就好这一口。”

……

烂柯寺。

李破晓提着一个食盒，一碟麻辣牛肉，一盘酸辣去骨鸡爪，一份儿拍黄瓜，一大碗酸菜野猪肉炖粉条儿。

最低下是刚出笼蒸好的大白馒头，还冒着热气儿。

山山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顿时夸赞道：“不错啊，最近厨艺见长。”

李破晓呵呵一笑：“这次出去挣了五十两银子，以后都按这个标准吃饭。”

“多少两银子？”山山秀眉抬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五十两银子？”

他们之前辛辛苦苦，熬桐油，收集烟灰，反复捶打墨膏，阴干，晾晒，五年时间，才勉强住上小破屋。

身上存款也就三十几两银子。

“咱家有钱了？”山山泫然欲泣。

“嗯。”李破晓重重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涌出真实猛烈的狂喜。

山山小手连续拍着桌子，小嘴可劲儿的叭叭道：“我要买玉林记的红梅胭脂，菀佳人的雪花膏，满香楼的甜梅香薰，绫罗庄的青花碎玉裙……”

人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毫无遮挡的暴露情绪。

李破晓笑着点头：

“有的，胭脂会有的，雪花膏会有的，城里的房子，天上的星星，以后你想要的，慢慢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