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就计划来年开春再说，眼下有这么个好去处，就先占着。

只是山山……算了，只能让他先在烂柯寺常住了。

……

烂柯寺。

“什么？你要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山山手里的苹果瞬间不香了。

“那我呢？”她眨了眨眼。

李破晓挠头道：“三天后我才走，等我先过去看看，如果那边可以，我派人来接你，或者麻烦戒色大师走一遭了。”

绿荫下，戒色大师打着盹儿，太师椅轻轻地摇来摇去，表示自己听不见。

“那去哪里有什么好处？”山山问。

“一个月二十五两银子。”李破晓按照惯例，克扣了一半，作为练武的私房钱。

不是他有意隐瞒，也不是他觉得自己赚钱自己花，山山没资格指手画脚。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解释，以及有心人的算计，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自我保护机制作怪。

总之，他不会害山山，这一点就足够了。

“什么？那你快去，我帮你收拾东西。”山山急了，这几天动脑子，加上累死累活，这才挣了几个辛苦钱。

这只要去当个门房，就能挣二十五两银子一个月，还不得上赶着去？

“你个小财迷。”李破晓哭笑不得。

树荫下。

听见银子，戒色大师耳朵动了动，太师椅摇晃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其主人在思考什么深邃的问题。

“我回家做饭去。”

脚步声远去。

戒色大师只觉得肚子饥肠辘辘，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小子的手艺——我看行！

平安巷。

自己和山山在太仓镇唯一的家。

李破晓生活煮开水，切好的腊肉肥瘦相间，是野猪身上取下的五花肉烟熏一个日夜制成，带着独特的果木香。

水煮沸后。

切碎的胡萝卜丁、葱白、土豆丁依次倒入锅中，拿着大勺搅拌一二。

再把淘洗干净的五谷杂粮倒进锅里——搅拌均匀。

袅袅青烟从烟囱飘出，迎着寒风，在暂停下雪的夜变得丝丝缕缕，直至一眨眼，便化为乌有。

食材五分熟，拿出提前煮熟的大块野猪肉，在手里转着圈，用剪刀剪成不规则碎丁。

撒上盐、晒干的大蒜粉末、白胡椒粉、热油泼过的辣子。

大火收汁。

满满三盆放进食盒。

李破晓提着装着干净碗筷的透风篓子，上面盖着块遮风挡土的白色粗布。

嘴里哼着歌，行走在雪地上。

留下咯吱咯吱的响声。

背后是两行或深或浅的脚印。

人生忽然好像没有了任何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