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易正疑惑着，突然回过神来。

他猛抬头，对上孙四平静的目光。

日暮黄昏，暗沉沉的森林里，瀑布声嘈杂无章，孙四慢慢张开嘴巴，空荡荡的口腔里已布满血痂，方才他展示给姜易的物件，便是他的舌头。

孙四记得早晨的对话，以拔舌明志，告诉姜易：我不会透露你的任何底牌。

怪不得孙四一直不说话，他早在姜易来之前便将舌头，嘴里又满是血痂粘连，自然无法开口。

姜易没再说话，同孙四一起磨刀，姜易的动作稳定，一上一下把整面大刀磨得锃光瓦亮。

孙四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易这个门外汉，他只磨刀刃，又省力气又实用。

姜易抽空检查了一下瞌睡虫的数量，今晚不能用太多。

收拾好一切，姜易和孙四整装待发。

突然。

孙四手中的刀脱落，掉在地上哐当一声。

姜易扭头，发现孙四竟然在发抖。

“你怕了？”姜易问。

孙四怒目圆瞪，他恨不得立刻杀到花鹿丘去，怎么可能会怕。

他手指天空，姜易抬头看去。

只见一道黑影快速下坠，眨眼间便落在不远处。

是去而复返的敖力。

孙四抖得更厉害了。

敖力没想到姜易还在，微微一笑抬腿便向姜易走来。

他越靠近，孙四就抖得越厉害，这种来自血脉的压制让孙四莫名惶恐。

他震惊地看着敖力，不明白如此大妖为何会在这里现身。

他又看了看姜易，发现姜易毫无异常，心里不禁佩服：不愧是大圣的徒弟，竟然毫不畏惧那个大妖。

姜易也没想到，孙四面对敖力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压力。

“虎崽子，你以为其他妖怪都像你一样吗？”孙二圣的声音悄然响起。

姜易恍然，主动引着敖力向远处走去，孙四这才得以喘息。

……

敖力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葫芦，递给姜易：“给，丹药，都是好东西。”

姜易接过葫芦，拔开葫塞，一阵清香扑面，沁人心脾。

这玩意光是嗅一下就知道不是凡物，比那独角白鹿炼制的垃圾强了几万倍。

姜易将一枚丹药倒在掌心。

孙二圣十分意外：“浸水茯苓丹，还真是个好东西。”

姜易忙问：“孙哥知道这丹药的来路？”

“那是自然，”孙二圣道：“此物名叫浸水茯苓丹，出自太上老君丹书第三十二篇，是在炼制普通茯苓丹的基础上，运用水汽浸染，从而达到祛除杂质，增强药效的作用。”

介绍完毕，孙二圣又道：“说来我也吃过这东西，当年北海龙王敖顺曾赠予观音菩萨十五丸此丹，其中一枚用于滋养玉净瓶，剩下十四枚便用来养鱼。”

养鱼？

姜易震惊，莫不是那灵感大王就是吃这东西才有的高深法力？

孙二圣教姜易仔细观察掌中的丹药：“你不用担心这丹药是否有毒，其颜色越深，便代表其中杂质稀少，有没有毒，一眼便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