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庆阳越说,声音就带着几分颤抖,更是有些哽咽。
对于老人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又能体会的到?只是这十年来,他们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件事,他们想埋藏在内心深处。
但是如今却被苏言卿和王氏一点点再次挖出来,苏庆阳不得不不去想自己这些年的做法,不得不去想自己的孩子在天之灵的想法。也许这也是作为一个父亲,有时候不得不忍受着疼痛去考虑自己的孩子。
正房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压抑的苏庆阳连连叹气,压抑的就连泼辣的蒋氏也在一旁一言不发。
对于老两口来说,他们最优秀的孩子死了!那份心中的痛,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
沉吟着,苏庆阳再次开口,声音中虽然有些平静,但是那份哽咽却犹如一根刺扎在喉头,声音都有几分嘶哑。
“虽说我们这些年确实走不开华农死去的阴影,但是老婆子,也许我们是该转变转变了!卿哥儿说到底是华农的儿子啊!这孩子现在有出息了,这说不定就是华农给我们两口子的惊喜!可是这惊喜,却被我们埋藏了这么些年!过目不忘!又有几个孩子能过目不忘?”
苏庆阳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满是皱纹的眼角滑出,他想通了!这十几年的心结,他现在在尝试着打开。
“退就退呗!说这么多干嘛!退!我现在就去退!”
蒋氏声音中似乎没有太大的异常,但是苏庆阳对蒋氏太了解了!就是表面刚强!
蒋氏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开了柜门,从中拿出用红布包好的三十两银子,这是当初她应了村东头二傻子迎娶苏瑾蓉的聘礼,一直被她单独放着。
拿着银子,蒋氏直接出了门。
随着蒋氏出门而去,小三房这边,苏言卿也拿着一幅字出来了。
“卿哥儿,你这字到时候怎么跟你伯祖父说?”
刚才,苏言卿现写了一幅字,就是他手中这幅,是李白的诗静夜思,这个时代本就是唐代延续下来的时代,所以李白当然也是有的。
苏言卿之所以不写其它诗,是因为他不想太过露出锋芒,树大招风他还是懂的!有过目不忘已经可以,要是他还能写诗,那就不免惹人非议,这不是他想要的!
“就说您教的呗?”
“卿小子,老妈倒是有一计,你不如说是你爹教的!”
“老妈的意思是?”
苏言卿不明所以,看着王氏问道,这是何意?老妈怎么会如此说?如若说是爹教的,那岂不是分不了家了?
苏言卿所想没有错!如若真说是苏华农教的他,别说,在这个时代,苏庆忠和苏庆阳还真有可能会相信,克父这种迷信他们都信,更何况这种事情?再加上苏言卿的字确实是好!他们又怎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