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他的手只能截肢!”李大夫面无惧色。
张笑灵收起了枪,他走到张锅子身边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老弟,哥哥我已经尽力了,看来你这只手真的保不住了!”
张锅子咬着牙歇斯底理的谩骂着,“我去你大爷的李三儿,临走了还要带走老子一条手。”说完张锅子突然全身抽搐了起来,几个手下赶忙用毛巾塞进他的嘴里,以免他咬舌自尽。李大夫扶住了张锅子的脑袋,查验了他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现在发烧了,需要马上给他物理降温,体温一降下来我就准备给他截肢?”李大夫用酒精擦在了他的脖子、腋窝还有股沟里。“他为什么会中这么严重的毒!”
张笑灵把香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灭。“缺德事儿干多了呗!”
张笑灵走出诊所在大街上来回踱步,他心乱如麻。革命党带着玉玺不知所踪,而章子栋马上就就要离开汉口了。如果不能在他离开汉口之前夺回玉玺,那他怎么跟上头交待。这几天好兄弟杜云生不停地给自己发电报,说是法国人要提前进行古董分红,而帮会里的大钱全都压在这笔烟土买卖上了,要是再不解套,黄老板就会在法国人面前失势,法租界就会被其他势力踏进来。那万里帮一夜之间就会四分五裂。张笑灵越想越着急,不一会儿整个脑袋就冒起了虚汗,身子骨也变得软软的没有力气。原来是他的大烟瘾犯了,汉口这个地方因为曾经是革命圣地,所以当时南北谈判的时候孙先生专门关照过一定要禁毒,这个规矩被北洋当局一直遵守着,可如今这条禁令却害苦了张笑灵这个大烟鬼,这几天身上带的存货早就抽完了,又得不到补给,真让人挠心抓肺。这时候张笑灵面前停下了一辆车子,车上走下了一个年轻人是张笑灵的司机阿四。
张笑灵见到他喜逐颜开。“阿四,你总算来了!”
“我接到您的电报就从浙江赶过来了!”阿四打开背包从里边拿出了一根蜡烛和一根烟枪递给了张笑灵!张笑灵接过烟枪如获至宝,“你打听的怎么样了,章子栋那王八蛋为什么要查收我们的货!”张笑灵走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点着了蜡烛墩在床头,拧开了烟枪锅子上的盖儿。
阿四打开了一个陶瓷罐子,里边黑乎乎的全都是芙蓉膏。他用刀子使劲儿刮了几下,然后用手把烟膏搓成条,放在点着的蜡烛上来回的烤着。烟膏慢慢的软了,他把烟膏盘成团塞进了烟锅子里。“老大,来一泡儿吧!”
张锅子用烟枪对着烛火慢慢的吮吸着,就好像一个婴儿第一次喝上母亲的乳汁一样。“啊。。。,真他妈爽!”
“老大,我打听清楚了,浙江之所以让章子栋禁烟,主要是因为卢将军的军需用度已经入不敷出了。他们自从败给直系之后军费大幅度缩减,以前有老段撑着那是嫡系中的嫡系,现在变成了后娘养的就变得捉襟见肘了。他见咱们走私烟土挣得多,就想组织浙江的民众在本土大面积种植芙蓉膏,所以。。。”
“所以,他把我们这些走私的全都干死,他就成了沿海一带最大的毒品头子,进而垄断市场,然后凑齐军费。这帮子军阀真他妈狠哪!想连汤带肉全都吃了,也不怕撑死!”
“对了老大,汉口这两天是怎么了,我进来的时候告诉我只能进不能出!”
张锅子摇了摇头,“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