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眼下的情况我分析了一下,福建孙秃子虽然是直系,可是老吴最近跟苏联还有革命党打的火热,为了自己的利益很有可能对于王乐的这次反叛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即便王乐夺取了政权福建也是直系的地盘。至于革命党这块我们不用太担心,之前他们让吴敬崖把玉玺给咱们,对吴敬崖说出于战略利益的考虑,恐怕指的也就是粤军对福建用兵这件事。至于浙江那边我们必须把章子栋控制起来,不要让他扰乱浙军对福建的用兵。章子栋这个老小子是卢将军的生死之交,如果把他放回浙江,那王乐倒孙的事情很有可能受阻。”
梁厅长连连点头,“好,你这一番分析厘清了各方势力的利害关系,就按你说的办。你派人把章子栋抓住,绝对不能让他跑出汉口。至于我嘛!我去会会咱们北京来的那个钦差大臣。”
局长看了一眼地上的二姨太,“厅长,那二太太怎么办?”
梁厅长没好气的说,“就把她留在这个病房里边,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见她。”
况恩重的专列驶入了汉口区域,他顺着窗外仔细观察着铁路沿线的情况。工人的人数大减,铁路两侧很是冷清。有不少铁路工人就在铁道边坐着闲聊抽烟,没有一个人认真的工作。况的秘书前来汇报工作,“况秘书,还有10分钟我们就进入汉口车站了。汉口方面负责接待我们的是警察厅的梁厅长。最近汉口城发生了很恶劣的一件事情,在梁厅长太太的葬礼上革命党搞了暗杀活动,他们杀了汉口不少的贤达,目前事态已经控住了,不过还是见报了。”秘书把报纸递给了况恩重。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放屁。搞革命,搞革命。他们是随着性子乱搞,却让我们在这儿救火!”况恩重生气的把报纸扭成一团。
“工会的代表正在车站等候,他们想先跟您见面,谈谈他们的诉求。”秘书说。
况恩重摸了摸下巴。“不行,这个时候见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一旦有什么口实落入到工人嘴里反而有可能把事情激化。你出面跟他们几个代表密探,这帮人这次敢于组织成工会,就说明他们并不是一群盲目的民众,在他们中间肯定有人组织,抓住这些幕后黑手,马上要到来的罢工才有可能终止。出发前吴大帅拉着我的手再三叮嘱,川口铁路是我直系财政收入的命脉绝对不能乱,这次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工人运动扼杀在摇篮里。”
车子缓缓进站,况恩重带着随从悄悄穿到最后一节车厢溜走了。
工会主席吴奋,工人代表路舒张还有一个穿着长衫的高个子正在站台上等候特使的到来。
路舒张骄傲的看着铁路两侧,“这两天工人们在咱们的指示下一天只上工六个小时,铁路上的那帮警察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感觉他们会低头跟我们和解的。”
工会主席听了路舒张的话也满脸喜悦,“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狗,我们现在同仇敌忾,不怕他们乱来。”
大个子取下嘴里的烟头,又续上了一根点着了。他带着满口的湖南方言说道,“没那么简单,吴佩孚这个人老奸巨猾。川汉铁路是他的命脉,在这个事情上他们绝对不会妥协的。我有预感,这次事情如果处理的不好,我们可能会遭受免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