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恩重脸上有些尴尬,“工友们的情况我也大致有了解,你们放心,这次来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毛代表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递给了况恩重,“这是我们工人的诉求,还望况特使准允。”
况恩重接过那张诉求仔细研读了起来,他是个经验老道的政客,眼神中没有透露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这份诉求很具体,况某一定仔细研究。不过眼下况某也有两个要求,一,工会的扩大会议一旦开起来,川汉铁路将会面临全线瘫痪,这会影响整个汉口乃至湖北的民生。可否终止会议,或者把扩大会议改为工人代表集中会议。二,工人也要吃饭,如果工人恢复正常的工作时间,大家的压力都会小一些,原先的十几个小时工作确实过于繁重,可是目前的工作时长又确实很短,我们可不可以折中一下,十个小时,工资就按照之前的一天的工资发。只要你们能在这两个方面给予配合,那我手中这份诉求在吴大帅那边的分量就更重了,你们看是否可行?”况恩重温和的说道。
吴奋对这个提议非常感兴趣,他低头对路舒张说,“少了好几个小时工资还跟以前一样。”
路舒张也是兴奋的直点头。
毛代表笑了笑,“况特使,您提的要求我们会仔细考虑。第二条工作时长适当延长这个我们可以去跟工人谈,但是川口铁路工会的扩大会议我们必须要如期召开。眼下所有的条件都没有落在纸上,也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如果况特使可以在我们会议召开之前允诺我方的诉求我们可以终结扩大会议,如果不行的话我们也爱莫能助。”
况恩重愣了一下转而笑着说,“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啊,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的。”
毛代表笑着说,“我是湖南人在湖北工作,我们这条铁路上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各位兄弟。”
况恩重点了点头,“你的要求我会仔细考虑,不过我还是奉劝诸位,如果你们的会议影响了民众的正常生活,影响了经济的正常发展,你们扪心自问,这样做到底对吗?”况恩重撂下这句话就带着随从离开了车站。
路舒张兴奋地说,“这个况代表人还可以,要不然咱们的会议缓缓?”
吴奋觉得路舒张的话有道理他也劝毛代表说,“我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我们真要是开了大会的话铁路至少瘫痪两天。铁路沿线的吃喝拉撒都会受到影响,这对咱们并不利啊。”
毛代表点着了第三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他说,“不行,扩大会议绝不能推迟。”
“为什么啊?”路吴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人心难聚。如果我们不能趁着工人们最团结的时候发动我们的行动,接下来这些政客就会用各种办法对我们步步蚕食,到了把我们工人的全部斗志彻底消磨。那个时候我们纸上提的那些诉求一文不值。你们要记住,谈判能否有进展,完全取决于我们的实力,如果让他们看到了我们这么容易妥协的话,汉口方面的大好形势就会彻底断送。”毛代表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