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像他这样,召见两名世子,竟然两名世子都遇袭,简直匪夷所思!
“臣斗胆,知道陛下与裕王兄弟情深,故此先一步派人亲去护卫世子安全,一则两方争执可以迷惑贼人,二来也能更快护送世子来朝。”
“如此说来,朕还要谢谢容卿了?”
“臣不敢,”容王撩袍,再度跪倒。
皇帝坐回宝座:“朕可是听说,今日裕王世子入城,你的两个儿子还为谁来安顿世子争执一番?”
“绝无此事,陛下切莫听信谣言,世子既然已经来朝,自然是交由陛下安置。”
皇帝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
“只是”容王略带迟疑:“贼子既然能得手一次,说明禁军之能有待商榷。”
“你!”皇帝抓起手边砚台又放下,换了一本折子砸向容恺同。
“朕的禁军交还朕手里了,便不如在你容王手中时好用是吗!”
容王挨了这么一下,反倒抿嘴有了一丝笑意。
“陛下保重龙体。”
“你放屁!朕好着呢,朕比你好多了!”皇帝气得呼呼喘气,周福却松了口气,还不忘递上茶盏。
这才是陛下和容王相处的正确模式。
“陛下若信得过臣,臣请亲自安顿裕王世子,以平非议。”
皇帝冷静下来,迟迟没有开口。
“好,朕就将秦绍暂时安顿在容王府,若是他少了一根毫毛,你们容府满门,提头来见!”
“臣,遵旨!”
秦绍一夜未眠。
容宿说到做到,竟然真的给她补习了一晚规矩礼仪,人情世故,甚至还包括各家的官职、连襟。
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容宿这么卖力地帮她“提升”自己对长安的了解,看来是真的打算“放”她出去,而不像前世那样,让她做个笼中金丝雀,只可远观。
“棋局不同了,下法自然也不一样。”秦绍心道,如果自己因循守旧,输得恐怕会比前世还惨。
“爷还是歇会儿吧,奴婢给您在躺椅上铺了软垫,”燕妙道。
秦绍点头,走过去又道:“方昭然过后应该会来求见,你到时记得叫醒我,不要被容王府的人挡掉。”
“奴婢明白。”燕妙合上门便搬了小凳子坐到抱夏底下,眼也不眨地守着。
方昭然日夜兼程赶到长安,就听说皇帝已经答应容王照料秦绍的消息。
果然来迟一步。
容王父子老奸巨猾,几乎把每一步都算清楚了。
他向皇帝复命后,便递帖子往容王府拜见,借口送奶娘陈氏等人,倒也进了院门。
不出秦绍所料,果然有小厮先燕妙一步挡住方昭然,说世子睡了改日再见。
“世子当真不能见我?别是病了吧!”方昭然又惊又怒。
燕妙原本没注意到,方昭然这一句立刻跳起来喊道:“爷您醒啦,方统领就在门外,您见吗?”
不待秦绍回答,方昭然便推开小厮进了门,他带来的裕王府旧人们自然而然地挤掉容王府小厮护卫,将房门把守得严严实实。
秦绍揉了揉眼睛走出大堂,就见方昭然风尘仆仆地侯在大堂。
“终于等到你了。”她说
方昭然十分不安,抱拳拱手:“世子可是身体不适?只需您说一句,下官拼了性命也带您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