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同母亲说!”容闳刚一转身便被江氏拉住:“母亲待我极好,可正因如此,我才急着想让母亲抱上嫡孙。”
容腾房中的孙子,到底不是容王妃的血脉,江氏日日服侍在身边,岂能不知容王妃心里盼着什么。
“你也不用急,按时喝那名医开的方子,我重金所求必不会叫你失望的的。”容闳耐心安抚,揽着江氏的肩膀将她送进房中,自己则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江氏独坐叹了口气。
“夫人,爷待您这样好,您何必惹爷不痛快?”大丫鬟春楠劝道。
“正因如此,我才不忍,你快往家中递信,务必要哥哥事事从着夫君。”江氏道。
春楠捂着嘴笑:“您这一日三次,想来咱家公爷的耳朵都快被您磨破了。”
江氏捶她一下:“就你会说。”
“您放心吧,老公爷既然把您嫁给大爷,就是要互帮互助的,何况大爷是要继承王位的人,江家岂会怠慢。”
江氏点头。
容家根深叶茂,在朝一柱擎天,纵然江家也是文臣中的翘楚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她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
“可我总想帮夫君做些什么,以报他一片真心。”
容闳和江氏可是大秦的模范夫妻,相敬如宾,江氏数年无所出都恩爱如旧,传为美谈。
唯有秦绍知道,这幸福长不了,所以当微醺的李兆信将此事当做酒后谈资时,她举盏摇头:“除非你这药酒,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李兆信豁地清醒两分:“失言失言,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谈到人家妻眷头上,羞煞我也!”
秦绍哈哈大笑。
“或许这才是兆信兄的真面目,比那长安城里的妇人,强不了多少。”秦绍摇晃手指,笑嘻嘻道。
李兆信黑着脸拨拉开她的手:“胡说!”
两人推杯换盏,又饮一盅。
窗外的侍卫听的累了,主动帮两人关上门窗。
此时,秦绍眸中清明两分。
和她一样,李兆信也含着笑,方正严肃的脸上多了一分狡黠。
“世子可见到那瘸腿之人?”他低声问道。
秦绍点头,表情却十分微妙:“容王那边刚确认,就送来给我了。”
她其实也很惊讶。
以容王这老狐狸的手腕,多数情况下送来的应该就是一具尸体,没成想,这次竟然抓个活的。
这不是请等着让那断腿者指认呢吗?
秦绍甚至都怀疑,这事莫不是真非容王所为。
哪知见了人犯她才知,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人是抓住了,不过他,没有舌头。”
“荒唐!”李兆信几乎站起来,断腿之人巧舌如簧说服孙氏刘利才,怎么可能没舌头,分明是近日才被人割掉。
因为无舌之人才不能招供,更不能证明秦绍的清白。
更可恨的是幕后那人既然可以割舌就可以要命,却偏偏还把人放出来让官差抓住,这分明是在恶心秦绍,是挑衅!
“就算不能亲口承认,点头摇头,总能做到吧!”李兆信问。
“这,才是有趣的地方。”秦绍眯起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