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这三日可没少关注,不过此刻面对黑着脸皇帝也只能是老一套说辞:“世子身体太弱又连日操劳这才病发,修养几日便好了。”
“到底是什么病?”皇帝急了,大手一挥,太医院三四位资历久的老太医赶往容王府。
容王乐得如此。
秦绍的朝熙别苑守得跟铁桶一样,调理身体的大夫也是从渝州城自己带的,他身为容王府的主人也没打听出什么,这次有了御赐的太医,他到要看看秦绍还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没错,容王此刻已经怀疑秦绍的“胎里弱疾”是一个托词。
因为这个病,秦绍才能跟着裕王去渝州“调理身体”,也因为这个病,秦绍可以避开长安城的刀光剑影。
可如今秦绍已经掺和进长安的腥风血雨中,这病更是神乎其神,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容王能不怀疑吗?
他甚至怀疑,秦绍这次的“病”又是在憋什么坏水。
没错,秦绍现在在容王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甚至连容宿,都是这么想的。
朝熙别苑。
秦绍伏案书写,一旁是满满一盆的冰块,舒涵在旁轻柔地扇着,袅袅白雾的凉风徐徐而来。
“爷,宫里派太医来了,褚侍卫都安置在外面等您回话呢。”舟舟进门禀告。
“来了?”秦绍不慌不忙地放下笔,将誊写好的奏折塞进袖子,又拿出早就让舒涵准备好的鹅蛋粉往唇上和眼睑上扑了两下。
舟舟噗嗤一声笑了:“爷您这是要去唱戏吗?”
秦绍哈哈一笑,还真学着戏子手势挽了下手腕嘴里锵锵两声,几步绕过桌案,逗得两个姑娘抿着嘴直笑。
“你家爷今天,就是要去唱一场大戏。”秦绍说着走出房门。
几位御医见到秦绍时,就见她面色苍白,一双薄唇都干得没什么血色,赶忙道:“世子快坐下,让下官为您诊脉。”
秦绍依言坐下,虚弱地喘了两声:“我只是虚弱了些,却还劳动几位大人了。”
“不敢不敢,”几位御医轮番来诊过脉,顿时面面相觑。
世子爷这脉搏并没有什么问题啊,若真说起来,也只能说是比正常男子稍弱了些。
秦绍忽地又咳了两声:“不妨事,我这弱疾已经许多年了,过了这暑日就能好受些。”
御医们顿时点头:“正是,正是。”
得了秦绍这句话,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回禀皇帝,正要告辞之际,却被秦绍叫住。
“有劳几位太医将这封折子递交陛下。”秦绍将折子递给为首的张院正。
张院正下意识去看左右:“这”
按说秦绍是裕王世子,本就有权利递折子,只不过这折子应该通过宗人府送上去,怎么要交给他们托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秦绍冲张院正一笑:“几位大人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将此事嚷得世人皆知吧。”
“明白,下官明白了。”张院正赶忙低头应道。
绍世子恐怕正是因为不想声张,才会有这场“病”,说不定这件事,连容王她都要瞒过。
张院正此刻只觉得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但这山芋不接,却又不成。
豁出去了。
以秦绍的前途,张院正觉得自己多半是有福可享的。
“请世子放心,下官一定呈给陛下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