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清楚,容宿,就是绍世子在长安的代言人。故此容宿虽然官不过七品,却有着三品大员也难得的重视。
“时机难得,我便不多陪世子了。”容宿道,东风起,他当然要好好利用。
“与你来往者,可有名册?”秦绍突然过问。
容宿摇头:“并无名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此处,更为安全。”
狗贼。
秦绍心里嘟囔一句,脸上微笑赞许:“如此甚好。”
容宿笑得真心实意:“多谢世子信任。”
二人分道而走,秦绍却绕了些路,马车在街上慢悠悠逛了逛,等褚英从一家铺子里取了东西才回王府。
进了门,陈氏附耳说了两句,秦绍点头:“将人都带上来吧。”
护卫立时押上来三个小厮,一个丫鬟,嘴里都赛着布条,见到高坐院中的秦绍,顿时唔唔直叫。
陈氏开口:“他们当中,一个给赵家报过两次信,两个是跟王府内的其他丫鬟有首尾,还有这个丫头是收了人家的银子,每日监视爷的行踪,还偷过三次书房废纸。”
秦绍手指在圈椅上轻轻敲打:“此地虽不是我的府中,却也该有规矩。”
四人脸色灰败,试图辩解。
“我并非嗜杀之人,但若非今日运气好,我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秦绍倒也没吓唬他们。
自古成王败寇,一旦她落败,秦维上位,还会容她?
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一死了之的赵老侯爷好。
虽然秦绍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但她要做足了害怕的样子,所以这些人,非死不可。
“八十杖,能活,是你们的造化。”
秦绍看了那丫鬟惨白的小脸一眼,想到了从前的喜儿。
她不是没想过,当初若心存仁善放过喜儿,可能就不会有李佳成行刺,燕妙也可能不会死。
但秦绍从不后悔。
王座之路,必由血铸。
不是背叛她之人的血,就是她的。
一时间,朝熙别苑内惨叫不休,不多时,就只剩下一个外院小厮还吊着一口气。
秦绍不再过问,全由陈氏处置。
回到屋内,秦绍发现舒涵正在等她,而舟舟却被绳子捆着,跪在一旁。
“这是怎么了?”秦绍问,却并不惊讶,看向舟舟时,眼里还带着一丝遗憾。
“世子今日出发后,舟舟竟然调开我,偷偷潜入书房!”舒涵道,还拿出差点被舟舟偷走的一叠草纸。
这些都是秦绍平时练字后的废纸,一向都是由舒涵负责焚烧的。
“世子,奴婢冤枉!”舟舟急着辩解:“我我只是想帮您收拾一下”
“笑话!世子书房一向都是我在打扫,何时轮到你去焚烧废纸了?”舒涵冷哼。
“姐姐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分明是您说身体不舒服,让我代您清扫书房几日,我这才进去的啊!”舟舟一脸不可置信,舒涵为什么要害她!
舒涵也瞪大眼睛,随即冷喝:“胡说八道!世子,我虽然身体不适,但这些天从来都是亲自打扫您的书房,绝没有让她帮过忙!她分明是见事发败露,就诬陷我!”
“各执一词,你们谁能证明自己的话?”秦绍问。
舟舟委屈极了:“姐姐在房中说让我帮忙,并无人听到。”
“你!你简直无中生有!”舒涵脸色泛红,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