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山间微风徐徐,带着一丝沁凉,仿佛天神的低语在耳畔回荡。
唐僧等人跨入山门,佛门众僧纷纷起身,恭敬地迎接他们。孙悟空耳中的金箍棒微微颤动,仿佛在警觉什么,然而他的表情平静如常。
唐僧微笑,朝着僧官温声道:“大师请起,我等同为佛门弟子,不必行如此大礼。”
僧官连忙作揖,低声道:“老爷是上国钦差,小和尚怠慢了。敢问老爷一路上是吃素还是荤?好让我们准备饭食。”
“吃素。”唐僧言简意赅,目光如静水般宁和。
僧官还欲多问,孙悟空已冷冷开口:“我们师徒,都是胎里素。”他的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僧官闻言,心中不由一颤,惊叹这“凶汉”竟也食素,但不敢再多言,赶忙吩咐众僧准备饭菜。
晚饭后,唐僧双手合十,谢道:“打搅宝山,心中感激不尽。”
僧官赶紧回礼:“不敢不敢,怠慢之处,还请老爷见谅。”
唐僧轻声问道:“我师徒四人,可有歇息之处?”
“老爷不必忧心,小僧已安排妥当。”僧官吩咐人备好草料,安顿唐僧的白马,又派人去整理禅堂,铺设床帐。
藤床整齐,灯火明亮,四张床位依次排列。孙悟空见状,吩咐道人将白马安置妥当,便挥手遣散了众人。
夜深,唐僧安坐在灯下,神色安宁。然他的内心,却如风中微澜,无法平静。
他翻开经书,字里行间的禅意似在静静召唤着他,给予他片刻的安慰。然而,下一刻,那份来自内心深处的焦虑再次悄然浮现。
孙悟空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他俯身轻声道:“师父,快些歇息吧。”
唐僧抬头,温和一笑:“悟空,你也休息。”
然而,孙悟空的眼神并未因师父的安抚而有所松懈。他环顾四周,感受着夜色中的每一丝动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突如其来的变化。
外面月光如水,倾洒在青石板上。偶有夜鸟低鸣,打破山寺的寂静。
几缕月华透过窗棂,落在孙悟空的脸上,映衬得他面容更显坚毅冷峻。内心深处,他的直觉在提醒着他,这看似安宁的夜晚,或许正隐藏着某种危险。
“师父,我们这山寺,虽外表平静,却不一定真如表面那般安宁。”孙悟空沉声说道,声音中透着未曾言明的紧张感。
唐僧合上经书,眉头微蹙,目光投向窗外。月光幽幽,仿佛隐含着某种不可捉摸的预兆。他轻轻点了点头,心中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股不安的气息。
“悟空,无论前方如何,只要心中有佛,便不惧万难。”唐僧的话语平和,仿佛一缕清风抚平了夜色中的紧张。
孙悟空闻言,心中的警惕却未减分毫。他深知师父的心安源自于信仰,但现实的危险绝不会因信仰而消失。
时间缓缓流逝,夜愈深。远处的山风轻轻拂过,带来了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凉意。
孙悟空心中暗自冷笑:“风暴前的宁静,这才是最可怕的。”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如利刃,紧紧盯着窗外的每一个角落,仿佛等待着随时来临的危机。
就在此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隐约的风响,打破了夜的静谧。孙悟空双眼猛地一亮,火眼金睛顿时运转,他的身影如闪电般跃出禅堂,稳稳立在屋顶,俯瞰着漆黑的夜空。
“有情况。”孙悟空的声音冰冷,犹如寒锋。
唐僧依旧坐在藤床上,目光深邃如月,低声念诵着佛经,仿佛早已超然物外。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隐隐透着未明的忧虑。月光洒下,他的影子拉得长长,像是与天地融为一体。
月光如银,洒满整个山寺,仿佛为这古老的地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唐僧独自走出殿外,举目望向夜空。明月高悬,映照着山河的轮廓,月光如水。
他不禁吟起诗来:“皓魄当空宝镜悬,山河摇影十分全。琼楼玉宇清光满,冰鉴银盘爽气旋。万里此时同皎洁,一年今夜最明鲜。浑如霜饼离沧海,却似冰轮挂碧天。别馆寒窗孤客闷,山村野店老翁眠。乍临汉苑惊秋鬓,才到秦楼促晚奁。庾亮有诗传晋史,袁宏不寐泛江船。光浮杯面寒无力,清映庭中健有仙。处处窗轩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今宵静玩来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园?”
孙悟空在一旁听了,走近说道:“师父啊,你只知月色光华,心怀故里,更不知月中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规绳也。月至三十日,阳魂之金散尽,阴魄之水盈轮,故纯黑而无光,乃曰晦。此时与日相交,在晦朔两日之间,感阳光而有孕。至初三日一阳现,初八日二阳生,魄中魂半,其平如绳,故曰上弦。至今十五日,三阳备足,是以团圆,故曰望。至十六日一阴生,二十二日二阴生,此时魂中魄半,其平如绳,故曰下弦。至三十日三阴备足,亦当晦。此乃先天采炼之意。我等若能温养二八,九九成功,那时节,见佛容易,返故田亦易也。”
唐僧听罢,心生感悟,明白了其中深意,心中充满了感激:“悟空,你说的极是。”
就在此时,孙悟空从暗处走了过来,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说道:“师父,你只见这月色光华,却不知其中还有先天法象的奥秘。月盈月亏,乃阴阳交替之理,正如修行,也有盛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