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皮厚肉少的烧饼嘞~”
“陈医师,又出去钓鱼?为我治病的药散制好了吗?我家那口子可催得急。”
一名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青年,伸手拦住另一名手提鱼篓,往医馆方向行走的青年。
“呃~你都虚成这样了,还夜夜笙歌呢?馆主说了,若你再当街拦我索要药散,便让我将你隐疾宣传出去。”
鱼篓青年威胁道。
虚浮青年面色一愣,见陈凡张嘴,好似下一秒就要将自己隐疾公之于众,赶忙收起双臂,侧身让陈凡通过。
“陈医师,那你什么时候再将药散卖给我?”
“等你能一口气跑完十里地再说吧!”,青年手提鱼篓,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
手提鱼篓的青年正是陈凡,半年前,他借助传送阵离开清河坊,在即将功成之际,却被一道水箭扰了传送法阵的运行。
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医馆中。
依馆主所言,陈凡是他自河岸处捡回来。为保陈凡性命,他不惜花费价值上千两白银的药材。
终于,在他捡回陈凡五日后,竟奇迹般的苏醒。
与之交换,陈凡需在医馆打杂,直至还清上千两白银为止。
馆主将他从河岸边救起不假,至于馆主口中所说的花费上千灵石,陈凡觉得有待商榷。
陷入昏迷时,他只感觉到有稀粥灌入嘴中,哪有什么苦涩的药汤?
果腹的稀粥就能价值上千两白银?
“凡小子,钓鱼回来了?”
“嗯,馆主。”
“怎么样,没空军吧?”
‘空军’一词还是陈凡无意间提起。没想到馆主活学活用,每当他钓鱼回来之时,开口便是‘空军’二字。
陈凡有些无语,不知道钓鱼佬最忌讳这两个字吗?
“让你失望了,今日还真钓了一条。”
将鱼篓上的盖子打开,一条约莫半尺长的鲤鱼正在里面有气无力的张嘴。
“嚯,今日运气不错,可以开荤了。小莫子,将其放入水缸里养着,今晚加餐。”
“好嘞,馆主~”
一名十一二岁的男孩从医馆里探出头来,接过陈凡手中鱼篓,蹦蹦跳跳的往火房走去。
“凡小子,我也不白吃你的鲤鱼。这条鲤鱼我算你一两银子,让我好好算算。”
说完,自身后取出一本账本,上面赫然记录着镇民的一笔笔欠账。
回春医馆,龙泉镇上唯一的医馆。
听镇民说,十年前,龙泉镇并未有回春医馆,只有另一个医馆,名为济世堂。
济世堂,只救济有钱人家。
倘若穷困人家害了大病,只得躺在床上,静静等死。
而后,回春医馆成立。
先治病,再交钱。
馆主医术高超,又颇有医德。
如此一来,济世堂逐渐没了生意,自然而然就退出龙泉镇。
而馆主手中的账本,便是这五年来,镇上穷苦人家的欠账。
一笔欠账便代表着一条人命。
“鲤鱼价值一两白银,此前你还欠我七百八十八两白银,减去一两白银,你还欠我七百八十七两白银。”
馆主合上账本,对陈凡微笑道:“照你现在的挣钱速度,再隔两年,你我便再无欠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