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糊涂事还少吗？”简絮冷笑，“当初如果不是你为了哄爸开心，执意要把简夏接回家。我们需要天天被膈应吗？”

佟黎捂住胸口，气得说不出话。

“够了。”简姝扶住佟黎的肩膀，皱眉打断，“简絮，你的脾气越来越过分了，没大没小。”

“那又怎么样？”简絮一笑，“嫌我说话不好听就别老因为不重要的事情把我叫回来，浪费时间。”

佟黎砸碎一只茶杯，“你给我滚！”

简絮收起笑，点点头，“没问题。”说完便真的走了。

“妈。”简姝轻声哄，“别生气了。”

“给她自由，她就混成这样。”佟黎胸口大幅度起伏，面色扭曲，忽然说，“是得让她也定下来了。”

简姝拍打佟黎肩膀的手顿了半秒。

其实简家不止在卖简夏。她和简絮都是简家往上爬的棋子。简家女儿的命运都是如此。

她不见得多喜欢傅渊行，至少没有到媒体所传的为了傅渊行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但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不如牢牢抓死有感觉的男人。

简夏运气并不差，至少傅绥之不似外界传言的不堪，那张脸，冷然超俗，连她见了也心中一颤。有一瞬间，她觉得傅渊行的容貌也不过如此，沾上过多烟火气，太俗气。

——

左澜接过傅绥之递来的户口本，将它和傅家那份放在一起。

他自觉上车，将空间留给好不容易才松开牵着的手的黏腻小情侣。

虽然没骂痛快，简家人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但今天是简夏记忆中，算得上是唯一一次有人撑腰的日子。

结果不重要，她感谢傅绥之站在她身后，也感谢傅绥之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搅入这滩浑水，为她说话。

“下次你被人欺负了，”简夏声音坚定，左脸写着认真右脸写着你信我，“我也一定会帮你出气。”

从未想过要简夏回报什么。傅绥之被她认真的模样逗得勾起唇角，抬手，揉揉她的头，竟是带着几分容易让人生出错觉的宠，“好的。”

简夏莫名有几分不自在，躲了一下，“我本来在想，我的身份可以成为我一个人的不堪，但不能成为你的。”

“什么身份？”傅绥之收回手，问，“简小姐，还是傅太太？”

简夏发自内心地笑出声，弯弯的眼睛里装着眉眼如画的傅绥之，“我不会鉴赏字画，也不懂珠宝。”

她再次询问傅绥之：“什么打脸和废柴变天才的戏码在我身上都不会出现，傅绥之，你确定吗？”

傅绥之不答，反问：“今天早饭吃了吗？”

“没有。”简夏疑惑，但还是如实答了，“但是吃了一个拔丝小蛋糕。”

“好吃吗？”傅绥之又问。

“好吃。”简夏试图猜测傅绥之的心思，“你想试试吗？但是是很普通的牌子，你可能吃不惯。”

“吃得惯。”傅绥之慢声开口，“你找到了一块很好吃的小蛋糕，这也算是你的能力，是很厉害的能力。我想你的存在并不是为了给我长脸，你的存在只是因为你应该存在。”

简夏忽然什么推脱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真心是人类最直击心灵的武器，简夏从来不是一个心硬的人。

其实，傅绥之还是少说点话比较好，侃侃而谈的傅绥之蛊惑性太强，她所坚持的不甘和抗拒轻而易举就会化作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