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简夏想,她已经答应傅绥之了。傅绥之帮她撑腰,她总不能背刺傅绥之,临时毁约,让傅绥之再背上“被私生女看不起”的包袱吧。
周末晚。
简夏接到傅绥之的电话。
“八点,我让左澜去接你。”
电话对面偶尔响起纸张翻页的声音,简夏猜他在忙,点点头,才发现傅绥之看不见她。
“好的。”简夏问,“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傅绥之说。
“啊?”简夏没反应过来,“我?”
“嗯。”傅绥之应一声,“不要迟到。”
不要逃跑才对吧。
简夏撇嘴,依旧乖巧道:“好的。”
傅绥之忽然问:“存过我的号码吗?”
“没有。”简夏一般不接陌生电话,傅绥之打了三次她才接电话。上次就误拉黑了左澜,简夏忙说,“等会儿就存。”
傅绥之“嗯”了一声,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曾经简嵩也说过同样的话,接她回简家那天,年轻的夫妇神情温柔,轻声细语,说会对她好一辈子。殊不知离开孤儿院后等待她的并不是幸福,而是逃不脱的炼狱。
大概男人都喜欢做出点儿承诺,简夏心中并无太大波动,并不打算麻烦他。她和傅绥之不过形婚,不可能傅绥之给她为所欲为的权利,她就真的什么都不管。
或许傅绥之会遇见真心想娶的人,她也会遇见能让她动心的人。他们的婚姻总会有破裂的一天,彼此少些牵连,往后才方便断干净。
简夏敛下目光,轻声应:“好的。”
“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问我。”
“嗯。”
“!”
简夏心不在焉应完,才想起她在校门口堵着左澜问的那些能让所有人都尴尬的问题。
她两眼一闭就想从阳台跳下去。
是脑袋被驴踢了吗?能当着傅绥之的人的面,问出那么多冒昧的问题。
“我没想打听你的隐私。”
简夏声音细若蚊呐,听着底气就不足。
心虚换来一声不在意的轻笑,纸张翻过一页的刮蹭声,傅绥之的声音近了些许,“打听也没关系。”
“我很清白。”傅绥之说,“你可以随便检查。”
简夏是捂着脸挂断电话的。
有什么比说人坏话还捅到别人面前,最后别别人反过来质问更尴尬的呢?
简夏暂时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