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箴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我去解手啊?我才上个茅厕你就出来了?”
祁箴似是察觉到时间有点短,神色也有了点尴尬。
小黑屋有一个神奇的功能,就是扭曲时间。
人在小黑屋里对时间的感应会变得迟钝,尤其是在十足的安静中,他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也就是祁箴在小黑屋自我感觉已经很长时间,但在外面,其实不过是一个解手的功夫。
我立刻数落秦昭:“你怎么能把他锁在小黑屋里?我放出来的。”
秦昭无辜地指向祁箴:“他说想体验一下,我才锁的……我门都没关……”
我看向祁箴,祁箴眨眨眼反而用责怪地目光看向我:“你放我干什么?我还没体验够呢。”
“那要不再进去。”秦昭说。
祁箴面色紧绷了。
我推上秦昭和祁箴:“你们两个别玩了!牢房里有人能让你们玩。”
两人一同看向我,眼里,已经浮出了坏意。
嘉禾县原来没什么犯人,所以看守也就两人,是张叔和李叔。
他们两人也是中年大叔了,头发花白,上有老,下有小,丢不起这个饭碗。
大地方的牢房因为时常有犯人,所以狱卒反而成了一个“肥差”,时不时能卡点油水。
但嘉禾县,因为没犯人,反而成没人做的差事。
当初小胡子主簿带人集体辞职的时候,他们便是没参加的那批。
我让丁叔与他们接触了一下,接触下来,丁叔告诉我,他们都是老实人,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因为不想丢这个铁饭碗。
现在犯人渐渐多了,我也开始给两位大叔提高了福利。
只要工资够了,他们也不会看中那些小油水,毕竟在岗,才有稳定的工资。
一旦他们贪污受贿被我知道了,丢了这个饭碗,他们不仅再也卡不到油水,这个年纪想再找份工作更不容易。
所以,两位大叔对这个衙门,很是忠心。
张叔和李叔见我们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大人,您来了。”
“张叔,李叔,客气了,我说过,我的衙门,不兴这些。”
两位大叔对我目露感激。
因为张叔女儿成婚时,我随了份子,李叔娘病重时,我发了慰问金。
他们对衙门忠心,我就不能亏待他们,要让他们能感觉到,衙门,就是他们另一个家。
“分开关了吗?”我特意交代他们要把许发根和原来的犯人分开关押。
“都调整好了,许发根他们是单独的一个区域。”张叔认真答。
“大人,真不用刑吗?他们都骂了您好久了,我们都气着呢。”李叔憋着火说。
我笑看他们:“李叔不气,麻烦你和张叔再做些事。”
我对两位大叔交代了一番,他们虽然疑惑,但还是听我的命令去准备。
我和秦昭,祁箴先站到牢房拐角听,果然,里面正喊着。
“县老爷冤枉好人啊——”
“让个娘们当官,不讲道理啊——”
“嘉禾县男人都听女人的,都不是男人啊——”
秦昭听见已经冷笑:“哼,还挺精神。”
许发根他们被关在牢里不出所料地依然张狂。
不久之后,牢房外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听到声响,那帮人不喊了。
只见有人在牢房外,用木板子把窗户给钉死了,瞬间掐断了昏暗牢房中唯一的光。
这群恶霸,让周围无数村民陷入绝望。
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