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刮,雨在下,黑猫在叫.....听着听着,被害人就陷入睡眠.....
那我们的心理专家会催眠吗?要是能对自己催眠就好了,自己这一阵睡眠不好,有时靠吃药。
“不知道呢,别说了,魏副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看。”旁边的老师小声提醒。
专家还在讲,夏雪已经把专家发下来的学习资料浏览两遍,除了一些新名词新概念,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能吸引到自己。
现在大家最关心的,一是孩子状况,二是家长状况,三是媒体、社会、舆论会让事件怎样发酵,四是陈丽娟状况。
能确定孩子无生命之虞,不幸中的万幸!其他都是次要的。
安全问题,对老师来说头等重要,没有校内和校外之分。老师常常会误以为自己是救世主,结果往往是一腔热血错付了。学生作业不做了,一边说着随他们去,一边又像黄世仁似的不断逼债;学生上课不听,一边劝自己随他去,一边又眼睛瞪得贼大;有时跟自己和解:随他去,学生有父母,我们当他们老师能当一辈子吗?明明知道所有的苦口婆心在学生眼里都是“骂我”,可还是转身去找孩子,循循善诱的样子却只能感动自己。
斗米恩升米仇的故事,依然无法动摇当老师的执念。不知道陈丽娟有没有批评或者催过孩子作业,不然以前再辛苦任劳任怨的付出都成了家长申讨的证据。
但是若没有,陈丽娟就能从这件事中转身吗?
深深的挫败和无力感。
她掏出手机,发现有一个钱金莉的未接电话,还有一个她发来的微信:
“你们学校出事了?”
鼻子这么灵?属什么?夏雪想了想回复:
具体情况还在调查,我在开会。
钱金莉回了个尴尬的表情。
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夏雪踩着路灯恍惚的影子走回小区。
一辆车停在自己身边。夏雪止住脚步,借着车灯看了眼车牌,还没看清是个车牌,车门已打开,先下车的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应该是前面这幢楼的陶冶,以前经常看到他们一家进出楼道单元门,陶冶是公务员,手里有实权,老婆很年轻,接着下车来的竟是徐源明。
夏雪诧异的看着两人向自己走来。
“夏老师,我和你老公在沈总家喝了酒,就叫了代驾一起回来了。现在你老公就交给你了。徐老板回见。”
“好好,再见!”徐源明走向夏雪。夏雪愣在原地,张了张嘴,没出声。徐源明拍拍夏雪,走在前面上了楼。
徐源明仿佛还是在自己家里,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告诉夏雪,今天沈老板宴请,陶冶是沈老板朋友,同在座。酒后沈老板找了一个代驾送他们一起回家。
夏雪看看他说:“人家不知道,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好了,我头晕,你少说废话了,叨叨叨叨,我累了,我睡沙发总可以了吧。”说着,徐源明从夏雪床上抱了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泡了一会脚,脱了外裤,歪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夏雪怕邻居听到,无奈的重新套了一条被子,洗漱完毕,想了想,她把电视音量调低了点,她知道徐源明总是开着电视不知不觉睡着,若等他睡着后再去调音量,一不留神就惊醒了。徐源明眯着眼看着夏雪把音量调小,嘟嘟囔囔的说了句。夏雪没理会,转身到书房打开电脑。
今晚只能在书房泡脚了。睡前夏雪喜欢先泡个脚。听说晚上泡脚助眠,网上买了个泡脚盆,功能介绍十分高大上,什么冲浪、足底按摩,什么什么的,夏雪一样都用不上。她一边泡脚一边想,以后就买最简单的,不要被那些噱头带歪了。
都说做人也要简单点,生活简单点,但是真正能简单得了吗?当个老师,就想简简单单的教书育人,但事实上,哪里是你想简单就能简单的!工作重,顶多是累一点,但很多事,劳心劳力也很难让所有人满意。就像自己的睡眠不好,她是多么渴望能天天深睡眠,但是自己说了不算,甚至医生说了也没多大效果。没有过失眠的人想想,怎么都不理解:至于吗?不就是睡个觉吗?
客厅里已经传来呼噜声。夏雪心头郁闷起来:自己的生活,也是想简单而无法简单,她不知道会不会更糟。
睡意来袭,到睡点了,夏雪关了电脑,看徐源明已呼声大作。夏雪轻轻回到卧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