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真心想诬陷她,她根本就出不来,”闻芷此番,不过是想吓吓沈继愉罢了,“此外,你既然找到我这里来,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是她害我在先,我不过是回敬她一击而已。”
“那你也不该……”
“沈继阳,不要跟我胡搅蛮缠,你的嘴脸我看够了,也看腻了,没别的事就请你赶紧走,别影响我吃饭。”
闻芷脸上的笑意已不见半点,剩下的只有冷漠与厌恶。
沈继阳望着她那双冰冷的眸,心内微微一震。
她对他的厌恶竟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这段时间一直折腾,并不是为了逼他回心转意?
“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怕你攀附的那个人知道了,把你从这座豪宅里轰出去吧?我要提醒你,你我现在还没和离,名义上仍是夫妻,即便要勾搭男人,也该等签了文书再勾搭,否则便是私通,传出去不好听不说,也触犯律法。”
闻止闻言却不怒反笑:“你说这话可够酸的,也对,广陵侯府虽占地面积广些,却已老旧,好些年不曾翻修了,里里外外都是一副穷酸样,哪里比得上我这座宅邸呢?看到我离开你还能过得这么好,你男人的自尊心受创了,嫉妒得要死,是不是?”
沈继阳低斥道:“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水性杨花,靠美色侍人,用身体换取金钱?闻芷,你太不自爱了!”
“我再不自爱也比你强些,比谢清音强些,我可没像你们,搞出个私生子来,闹得满城皆知。”闻芷仍旧没有半分动怒,仿佛沈继阳那些羞辱之言根本没进过她的耳。
反观沈继阳,几番对呛之后,却已是眼珠发红,满面铁青。
闻芷素手一摆,淡声吩咐左右:“送客了。”
常喜上前两步,道:“请广陵侯立即离开。”
沈继阳面色阴狠地瞪了闻芷一眼,拂袖离去。
“也就小姐你脾气好,要我说,这种人就没必要跟他掰扯,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闻芷面色如常,倒是把常乐给气了个够呛。
“跟这种人动手,岂不有失身份?”
常喜忧心忡忡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把他惹恼了,和离书他就更不会签了,小姐究竟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沈家?”
闻芷笑了笑,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她早就不指望沈继阳签字了,既然和离不行,休书也不给,就只能走最不体面的那一步了。
又过了几日,京中雨水稍敛,天气虽转晴,反而却出奇地没了之前那么热。
闻芷让人在院中搭了个花架,闲着没事时,便坐在下面吃瓜果乘凉。
午后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时,常喜从外面回来,俯身凑到她耳边道:“小姐,花公公派人来传话,说是您之前托付他办的事,已经办成了,高大人过两日就会上任。”
“是么?”闻芷揭开盖在脸上的青纱手绢,眸色微微一亮,“不愧是御前最得宠信的人,办事就是牢靠,去库房取了那尊玉佛和那座金身观音像,送到花公公府上去。”
等高敬元一上任,她的事也就可以着手去办了。
常喜蹙眉道:“还送呀?小姐之前都给他送了好多东西了。”
“不必心疼钱财,往后能用得上人家的时候还多呢。”闻芷拍拍她的手笑道,“快去。”
“好吧。”常喜随即转身去了库房。
不一时,常乐自外面回来,拿了封信递给闻芷。
“小姐,又有人送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