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掉手指?犯了罪的人,最终只得到这种爪尖被河水沾湿的惩罚?”
斋宫闻言,发出了豪迈的笑声:
“冲,切小指这件事,这可不是爪尖被河水沾湿的惩罚,而是一种特殊的烙印!”
“很多人以为,帮派成员切小指,是向上级表达忠心的意思,莫名的为这件事蒙上了名为‘忠义’的美誉,但实际上,切小指是一种‘去势’行为。”
“犯了重大错误的江户武士还有未完成的使命,不能切腹谢罪,只能将左手小指的第一关节切去,之所以是左手,就是因为在日本剑术中,左小指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才要切去左手小指。”
冲对这方面并不了解,追问道:
“所以?这和责罚轻重有什么关系?”
斋宫拿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露出了其内的照片:
“人是极其善于伪装的动物,即便犯下了滔天罪行蹲过监狱,也无法从证件或是长相,识别出对方究竟犯过什么罪——这都多亏了那些假惺惺的狗屁人权组织帮倒忙。”
“但如果一个人被切掉了小指,亦或者是再次犯错,被切下了无名指,那就等于人生被烫上了无法抹去的烙印——”
“无论他走在哪里,只要看他的手,别人就会知道,这他妈是个放弃当人类的畜生!”
冲并不是很能认同斋宫的话。
原谅是属于受害者的权利,不是法也不是神的权利,唯有受害者才有资格去思考是否原谅对方。
只是切掉小指这种责罚,在冲看来完全不够。
冲坚持自己的想法,未曾动摇。
但同时也明白,斋宫和自己对那些畜生同样憎恶,只不过,斋宫选择了和自己不同的处理方式。
“夜还很长,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就当这是你加入暴力团对策课的欢迎会。”
斋宫将抽完的烟头弹出屋外,重新坐回了刚刚的椅子上。
冲刚刚运动了一番,也觉得有些口渴,与斋宫并排而坐。
梦子适时的拿出了清酒要为冲和斋宫倒酒。
斋宫伸手拦住梦子,笑着掏出了皮夹,从其中抽出了两张万円钞票:
“梦子,今天我开心,给我上威士忌,剩下的钱就当做给你的小费。”
梦子接过了钱,脸上露出喜色,很快从酒柜上层拿出了一瓶波本威士忌为冲和斋宫倒上,末了还附上了鲜嫩的芥末章鱼小菜。
“等一下哦,盐烤鲷鱼马上就好!”
冲喝了一口掺了冰的波本威士忌,醇厚带有木质和水果香气的酒体充满了整个口腔,让冲觉得异常的爽快,搭配上被芥末浸泡入味,口感脆弹的章鱼,更是相得益彰:
“宫哥,我有两个问题。”
斋宫把芥末章鱼咬的嘎吱嘎吱作响,回望着冲。
“什么问题?”
冲用下巴朝着刚刚审问津岛太和世良雄的墙角一指:
“第一个问题,芥川究派津岛太和世良雄,从新宿来池袋,给目白联合会的若头方城寺送消息,这其中有什么含义?”
“第二个问题,宫哥,你想要让我审的人,现在在哪里?”